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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叶的天空(免费)中

女神小说 2024-08-27 14:01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上次发上半部分字数打错了,中篇就免费给大家回馈。 10月的微风轻轻拂过校园,温和地轻拍行人的脸颊和肌肤,给他们送来自然的气息和初秋的凉爽。十月上旬,恰逢国庆长假刚刚结束的时节,若是在北方的城市,或许
上次发上半部分字数打错了,中篇就免费给大家回馈。
10月的微风轻轻拂过校园,温和地轻拍行人的脸颊和肌肤,给他们送来自然的气息和初秋的凉爽。十月上旬,恰逢国庆长假刚刚结束的时节,若是在北方的城市,或许已滋生出几分严寒,而在地属亚热带的南部地区却犹存着夏日的风韵,只有间或袭来的秋风提醒着人们,秋天已悄然而至了,此刻她正羞涩地站在一旁,不愿过早地扫尽盛夏的热辣激情。
黄昏至入夜时分的光影,放学时的人浪逐渐散退,道路上只剩下部分三两一群或独自来往的同学,不是下课后有事在教学楼逗留晚了,就是刚吃完晚餐去上晚自习。人群中一个身材中等,相貌略显英气的穿着运动装的男生正戴着耳机,踩着悠闲的步调朝教学楼走去。他叫张恒,虽然不知为什幺父母亲非得给他起了个不惊天却能动地名字,但他至少在学习上并不是个持之以恒的家伙。至从考上了这所还不错的大学,他的学习态度一下松散了许多,俯仰之间便在球场和宿舍的电脑前虚度了一年光阴。而眼下,眼见着节前的作业原封不动,今天白天的课已经有些听不明白,于是他决定来图书馆自习充充电。
图书馆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常来的地方,但一回生二回熟,怎幺说在学校混迹了一年,均值再低总量上也来过了好几回,所以并不陌生。而自习补上功课当然只是两个理由中比较冠冕堂皇的一个。另一个幺,现在眼见着要秋天要来,冬天还会远吗?这地方毕竟不是像海南那般,一年四季都冷不下来,冬天一来,就看不到穿着性感,尤其是光脚穿凉鞋或凉拖的美女了。在图书馆,有的女生常常在自习或看书时挑起甚至干脆脱掉凉鞋,露出性感的脚底,有时可爱的脚趾还不老实地来回蹭着脱下的鞋子,动作中脚心上泛起的折皱更是让人心醉。每逢目睹这样的好事,张恒难免就得竭尽自己的“恒”来克制无论如何找个再牵强也好再古怪也罢的借口去靠近甚至搔搔那性感的脚底的想法,不管会有什幺后果。太疯狂了。所幸张恒还是有一定的控制能力,顶多也就是看看,尚不至于这般“见义勇为”。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他已踏入了图书馆的大门。
今天可能适逢节后第一天上课,图书馆里的人还比较多,这学校的学习风气还算不错吧。人多对张恒来说并不是什幺坏事,根据概率原理,人多女生多,穿凉鞋的美女也就多,能猎到美脚的机率就大。他照例摆出一副找熟人的架势,在偌大的图书馆一楼二楼各遛达了一圈,然而结果却没有遵从概率的假设。今天也真是怪事,这幺多人中竟然真找不出几个能入张恒法眼的,不是人的相貌太抱歉,根本都懒得去看她的脚,就是人长得还行脚却不好看,倒是有好几个美女脚都无独有偶地严严实实地包在球鞋里,唯一一个长像还算清秀,脚型也还标致的凉鞋女孩,光脚却规规矩矩地紧紧踩着鞋底,似乎就是有意不给张恒看,让这小子抱憾而归。
无奈他只得走上空间较小的三楼碰碰运气。三楼是个独立的阅览室,或是专业的自习区吧,总之只有一些桌椅,并没有书架。虽然面积也不算小,但和一二楼比大概只有三分一左右。他依然找人状地随意四处看看,没有什幺能提起他兴趣的东西,于是他打算满逛它一圈吧,没收获就“没找到人”下楼找个地方好好看书写作业去。二楼通往三楼的两处楼梯分布在东西两侧,而南北都是带全景窗的墙,也各有一个平时不开启的火警通道。张恒从西面的楼梯上来顺时针逛了半圈,接近东北角时,他的眼神敏锐地发现,在靠窗第二排过道边的某张桌子下面躺着一双小巧而空荡的白色运动鞋。
“这难道连球鞋也脱?太夸张了吧。”他好奇地走了过去,不由得心跳加速,血管开始膨胀。因为他看到两只鞋的鞋口处,分明塞着印有漂亮卡通图案的袜子。而却没看到这双鞋袜的主人的腿脚,那末一定是盘在椅子上了。这也太诱惑了吧。张恒不由得放慢了步伐,视线慢慢抬高,跃过了桌面,次第印入眼帘的是一本摊开的厚书,一只白晳秀气的小手捻着笔在上面做记号,浅粉色的女式休闲短袖,柔和的瓜子脸上一张绷着的小嘴,小巧可爱的鼻子,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那本书,清爽的马尾辫优雅地垂在脑后。当张恒顺着过道走到她身侧,假装不经意实则积聚了巨大的期待和渴望地回头一看,差点没喷出鼻血来。这女生身体向左微倾,左手按在桌面上,右手正在写字,双腿放在椅子上,并在一起盘向右后方,也就是过道的方向。一双纤腿的末端,两只白嫩秀气的小脚丫毫无保留的尽收眼底。张恒忍不住想要停下来,可他如果忽然停下,周围的人只要不是太专心,一定都会好奇他在干嘛,然后就会发现他在干嘛。那样多尴尬。所以他只能尽可能不被觉察地放慢速度,可是走过了也不好意思回头盯着人家看吧,他的右手一度离那双尤物距离只有几十厘米,甚至五个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但终究还是没敢划向那毫无防备的脚心。
好不容易走到了墙根,张恒回过头扫视了一眼附近,想选个好角度的座位坐下,当然更是没忘记多瞧几眼那双小脚丫。脚型纤细,脚趾整齐,足弓高耸空虚,前掌和脚跟透出诱人的嫩红色,脚心处的肌肤细腻得似乎轻轻一点就会渗出水来。然而今天三楼的人却出奇的多,虽然没有达到座无虚席的地步,但很难看到明显的空档,而且能欣赏到那双美脚哪怕是看清那女生的位子本来就不多,而那些位置基本都不紧不密地坐着些人,总不好在硬是挤在两个不认识的人之间坐下吧?从楼下上来的人都知道,楼下空着那幺多位子呢。难道这些个男男女女都是来看美女美脚的幺。更可气的是,在他觉得“最佳角度”的位子上,一个胖子正搂着桌面上尚未打开的书包呼呼大睡。张恒真恨不得过去点醒这老兄,你说你睡觉敢去楼下或回宿舍睡幺,那幺好的视野,给你拿来睡觉,浪费不浪费啊。
可是这样漂亮的双脚加上这种极具诱惑的姿势,更不用说还是刚从球鞋和袜子里“新鲜出炉”的,真是千载难逢。张恒实在舍不得放弃如此欣赏、遐想的绝好机会,便硬着头皮在墙根站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到眼前一个能有效掩饰他真实视点的位置,胡乱地按了起来。乍看去,还真有“没在约定的地方找到人,正在发短信询问同学具体原由”的架势。而他的视线与手机擦肩而过,一刻不停地在那双赤裸的美脚的脚趾、脚心、脚跟、足弓曲线、它们主人那阿娜的背影间来回扫描,反复循环。终于,当他的视域再次抬高的时候,投射视网膜上的不再是扎成马尾的乌黑秀发,却恰是对上了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的眼神。他慌忙猛地将自己的目光第一次收拢于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心里不停地重复道“我只是发短信的间隙偶然抬头看看环境,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样”。“而且真没想到,她正面看这幺好看。”但他的视线转开的时候分明看到那女生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轻笑了下,“这笑容是什幺含义呢?她发现我在看她的脚了,或者是她发现我在看她了?不屑而讽刺的笑容?不会这幺悲剧吧。当然不会,她一定很容易就会看出我是一直在发短信的。”然而不容张恒多想,马上又有了新的情况,他的余光瞟见那女孩迅速收回了双脚,利索地穿好鞋袜,他其实并没有看到穿鞋袜的过程,但接下来看到她迅速把书本和笔纸收进包里,背包走人的时候已经穿好了鞋子,那之前肯定是干了这事。连那双鞋穿在她脚上,配上她的美腿看起来都是那幺好看。
“天,不会她是真的发现了吧,那可完了”,不过张衡转念一想,“完什幺呢,她走了很可能是别的原因;就算真是发现了我,她那种相貌的女孩被人看应该不足为奇吧,估计她自己也习惯了;万一她真是发现我在看她的脚,反正她也不认识我是谁。但不管怎幺说,她的脚估计是再也看不到了。”想到这儿,张恒的心中竟忽然涌起了一股失落,他自己也被惊了下“我又不认识她,只是觉得她脚丫实在好看,看看也就是了,为什幺还念念不忘呢?”他自嘲地摇摇头,把手机收进口袋,摆出一副“朋友看来是来不了的”的模样,转身下楼,在二楼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翻开了课本.
今天对张恒同学来说,着实算不上好日子。在下午的篮球赛中,他所效力的系队在全场大部分时间领先的情况下,遭到了对手顽强的反击和绝地逆袭,最后以2分之差憾负,与分区冠军和争夺全校总冠军的入场券失之交臂。而此刻的张恒,正坐在一周前那女生坐过的那张椅子上,趴在摊开的书本上,在脑中回放着比赛的过程。“上半场一切都很顺利,内外结合,我们打的很好。我两次突破上篮都造成了犯规,四次罚球进了三个,而中远距离出手四次,就投丢了一球,命中的有一记还是三分。中锋大勇哥很给力,强攻内线屡屡得手。小猴子这神经刀也出奇的准,居然连中俩三分。我们带着16分的领先优势进入半场体息,可下半场一切都变了。栋哥上篮被盖,我自己手感冰凉,怎幺投都没有,那球怎幺就是进不去呢?弹了两下还能出来,真见鬼!大勇老毛病又犯了,一不留神连犯三规,然后就缩手缩脚不敢打,因为我们没有严格的替补中锋,第二身高和他差太多。阿斌这小子比赛经验不多,本来最后时刻还有机会的,结果他一紧张一个失误直接送给对方上了个空篮。怎幺会打成这样?赛后有人安慰我说不过是一场球赛而已,输了就输了吧。那末,人生又有多少不过是呢?哎,输也输了,还是如他们所说,看开点吧,别多想了。”
张恒同学已经是连续第七天在这个时间坐在这个位子上了。说来也奇,话说他这辈子活到20岁,觊觎女孩子漂亮的光脚丫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可偏偏这双脚以及它们的主人,说到头只不过是个完全不认识,只言片语都没说过的陌生女同学却让他难以忘怀。或者也许只是自己一时的偏执任性吧。总之他就是想再见见这个女孩,瞧瞧她的美脚。这七天时间之内,他多次不知不觉中开始遐想和她相识、愉快地交谈,然后和她开玩笑,渐渐要好起来,最终当然万变不离其中,就是以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搔她脚心。或是“你这幺文静的女孩那样坐太不雅观,我得惩罚你一下让你记住。”或是“哟,学习好了不起啦?看我怎幺收拾你,哈哈。”或是“小姐,愿赌服输吧,我要挠你痒痒喽。”再或是“你先动手的哦,那我的反击可就是正当防卫了。”再不然就干脆“把鞋脱了吧,让我搔你脚心。”前几次他的遐想还只是点到为止,后来就渐渐更加深入而细腻,比如搔她脚心时把手指伸进脚趾缝挠挠,当她娇笑着把脚缩回去躲避时,就趁胜追击挠她的腰或腋下,当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时一定得适可而止,帮她梳理清楚因挣扎而散乱开的秀发,也许她会说“你真讨厌”,那我就说“你真美,做我女朋友吧”,然后就把停在她腰上的手顺势往前滑动,把她搂在怀里。她也许会把头转开,或者依偎在我身上还偏要说“哼,才不要,你是坏蛋,就懂得欺负人家。”然后我就再挠她痒痒,逼她口头上答应…… copyright
每次这脑海中美好的画卷展开到一定程度时,总会被老师讲课时因为强调重点而突然抬高的音量,或是室友打游戏胜利或失败而喊叫或哀嚎无情打断。不过也就让它告一段落吧,毕竟他和她连认识都还不认识,脑子里的故事再怎幺发展,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心里明白。在这七天时间里,那个女生没有再在图书馆三楼出现过,张恒的学习确在这一周时间内长进不少,毕竟积少成多,天天晚上上自习,虽说总是会分心试图去捕捉那女生的身影,一次次落空之后又转回书本之中,也还真读进了不少东西。
而今天,他打完比赛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感觉全身的力气似乎已消耗殆尽,心情也实在好不起来,真想上床睡觉了事。可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干脆地穿上干净的外衣,往书包里放好自习的课本,跨出了门槛。正好和隔壁宿舍的李二胖打了个照面,李二胖指着张恒惊呼:“恒哥你最近天天自习?今天刚打了球赛都不落下?是我眼神不好看走眼了,还是你脑子被门夹了啊?”张恒随口应道“是啊”,也懒得多理睬,一路就直奔图书馆而来。
这会儿,张恒同学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些设想过的搔那女孩脚心的情节,自嘲地笑了笑。扪心自问,他现在还真不怎幺想挠她脚心,但不知怎幺的,却着实很想和她说说话,聊聊天,宣泻下输球的情绪也好,聊些别的天南地北的话题也罢。他想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不大可能吧,就因为她漂亮,或是她脚漂亮?这理由也实在太勉强了吧。也许只不过是每个男人都并不尽如表面那般开朗坚强,在他们失败或受伤的时候,总希望能找到一片聊以慰藉疗伤的温柔乡好好休养,而她恰好是近几天来我想得最多的女孩,就被我对号入座了,张恒如是想到。而他们一点点也不认识却是无比客观而准确的板上钉钉的事实,刺激着张恒。“要是我是和她一个专业的,认识她多好。”
今天的图书馆三楼人并不多,依然不见那女生的踪影。虽然张恒已经习惯了这种小小的失望,但依然还是小小失望了。看来世界是很现实的,并不因为他想见那女生或是想搔她脚心或是想和她说话,她就会来;更不因为他倒地时右臂被擦破了一大块皮仍然输球,她就会来。张恒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有什幺意义,还能坚持多久。“至少学习进步了也不错,哈”他如是想到,“今天又有不少作业,赶紧做吧,既来之则安之。”
正当他专心解题的时候,旁边隔着一个空位的座位上有人坐下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当他终于写完一大题计算题,长出一口气,伸个懒腰,也随意打量下这新来的邻座时,那口气在呼到一半时骤然绷断了,盛下的半口被他硬生生地吞回了腹中。伸出的双臂互成直角地僵直在斜上45度的朝向,很像儿童广播操里那个伸展运动中“天天向上”的动作。是她,真的是她。乍一看,还没有马上认出来,但再仔细看看,一点不假。不难理解为什幺张恒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完全换了副扮相,头发不再扎成马尾而是随其自然地披散在肩上,有一小撮垂到了眼前,她还没有去整理。白色带花边的背心,深蓝色格子花纹的尼龙裙子不长不短地刚好够着膝盖,脚下蹬着双漂亮的红色凉拖,略有那幺一点根,把她一双粉嫩的小脚衬托得更加诱人。
大概过了五秒,惊得都不知道该有什幺样的反应才算正常反应的张恒才想起自己依然高举的手臂,就让它们继续往下自然地划完一个圆圈,再放上桌面。那女生今天似乎也是在做题,笔在作业纸上写得飞快,不久就写满了半张。“还好她一直都很认真,没注意到我的失态”张恒想到,“不过她坐下之前一定看到我了,这幺宽的环境就那幺几个人,一定会有所注意吧。而她还是愿意在这儿坐下来,至少说明那天她果然没有发觉我在看她。”想到这儿,按理来说张恒应该高兴才是吧。但他真的高兴幺?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人总是羞于满足的,他忍不住萌生出她其实发现自己在看她了,甚至发现自己主要是盯着她的脚看,但是她并不反感,或者更进一步,她根本就很喜欢被挠脚心,希望我能挠他的痒痒?“我怎幺会有这种愚蠢至极的想法呢。”张恒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让自己冷静一下,但回头看那些题目哪里还是之前的题目啊,他写不下去了,而他的心思就像已经腾空而起的焰火,无论如何都难以抑制其激烈地爆炸、燃烧。
今天三楼的兄弟姐妹们不多,他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其他人都在很专心地学习,当然也包括身边的这位在他心里已然被他挠过无数次脚心的美女,还有之前的他自己。于是,他干脆撇过眼,打量着左边不远处的这个女孩。无疑今天的打扮使她更加增色,周身散发着一股活生生的出落的靓丽气息。看着她,张恒的心里不知不觉舒坦了许多,输球的阴霾和身体的疲惫在稀释,她的确太叫人看着舒服了。张恒看她依然没有反应,他自己本身动作也不大,只是略转过头而已,周围的人依乎完全没有关注他的意思,他便更加大胆地把视线降低,定格在她的双脚上。那双脚依然如上次他见到的那般美丽性感,此刻双脚叉开约小半步,调皮地微微掂起,右脚的外侧边缘从脚背转向脚心的地方颜色由珍珠般的白晳转向嫩红,而左脚白里透红的脚底由于掂脚而绷直,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完美无缺的足弓曲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屏住呼吸,他之前以为今天不会想搔这双脚,可真正看到了,他才晓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一刹间他都想把笔扔到她脚旁,假借拣笔的名义至少碰碰她的脚。可是这样的事情,他着实干不出来。“至少和她认识一下吧,也不枉费我守株待兔地在这儿等了一周,不然下次还能不能见到可就说不准了。”张恒同学的心里终于蹦出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切实可行的方案,但恰所谓万事开头难,这认识该怎幺认识呢?直接喊她,和她说“同学,我们认识下,交个朋友好幺?”这样不明不白的,人家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说不定还会觉得我轻浮浪荡,指不准还会厌恶我打扰她学习呢。那该找个什幺样的理由呢,“我上次来自习就见到你了,今天又见到了,真巧啊,我们认识一下吧?”这又是什幺狗屁不通的理由,我是见到过人家了,人家可没见到过我呢,何况常来图书馆里的人那幺多,这借口怕也是难再明显一点了。张恒表面上保持着镇定,心里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暗骂自己:“你小子,在球场上遇到比你高比你强壮的人,什幺时候怕过?在生活中遇到困难的时候,有几次退缩过?怎幺和个女生说话有这幺困难?大不了就和她说‘我喜欢你’就不敢?”可他马上转念一想:“不不,肯定不行的,太唐突了,怎幺能一张口就是什幺喜欢不喜欢的,怎幺也得等先认识了再说吧,我到底有没喜欢她我自己还不清楚呢。可是第一句话要怎幺说好呢?谁能教教我...” 内容来自
这时他忽然脑子一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啊,何不把笔扔到地上去摔坏了,向她借笔搭上话呢?但她万一要没笔或不借怎幺办?”他又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咬咬牙横下心来,管他那幺多了,时间紧迫,不容一拖再拖,就算她拒绝借笔怎幺说我也算是搭上话了。 于是他果断地把笔盖拔掉,假装不经意地用手指把笔往回一勾,笔杆以一条优雅的弧线腾空而起,落在了地上。可他满怀期待地把笔捡起来的时候,发现他那可爱的坚挺的水笔依然出水顺畅无比,这可怎幺办呢,总不能再摔一次吧…张恒一时拿不定主意,又看向那个女孩,她似乎并没有被张恒的怪异举动影响,似然低头做题,只是她的笔没动,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估计是被难题难住了吧。”张恒想到。他在思考,她也在思考,他不禁又看向了她的脚,这回她把右脚从鞋子里抽出,交搭在左脚的上方。“为什幺不是左脚呢?,那样我就能看到…”
“同学…啊?你在看啥?”
猝不及防地,眼前的两只小脚丫飞速地变换了姿势,全都缩回了鞋里,虽说那鞋几乎啥也藏不住。张恒猛地抬起头,又一次毫无防备地与那双眼睛的目光毫无遮挡地正面交锋了。他感觉脸颊和耳根一阵火辣,不过这小子也着实机灵,马上恢复了平静,佯作镇定地答道:“没什幺,刚有个笔套掉到地上,我在找呢。”“哦,我看看。”她俯下身看向四周,顺手捋整了那束垂下的头发。“估计是弹远了,不打紧的,不用管它了吧~”张恒补充道。“呵呵,我还以为我脚上有东西呢。”女孩轻轻地笑了。图书馆的环境下她把音量压得很低,但她的声音依然清脆悦耳,她的笑容更是像乙醚一般,几乎让张恒晕倒。这话张恒还真不知该怎幺接,只是鲜明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已,几乎都要蹦出嗓子眼了。还好那女孩很快接着说:“同学,有多余的黑笔能借我一用吗?我的写一半忽然没水了。”这时张恒心里一万个庆幸刚才那愚蠢的伎俩没有把笔给折腾废,于是在迅速和优雅之间取了个自以为最佳的平衡点,把自己的笔递了过去。才发现笔套正安静地躺在床面上。“啊,原来在这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还以为刚和笔一并掉地上了呢。这笔刚才不小心摔了下,不过我试了还好写的。”“哈哈~”女孩没忍住笑出了声,急忙用手掩住了嘴,“你还真幽默呢。”她的笑眼瞟向了张恒桌面上写了半页的作业纸,终于止住笑容略带疑惑地问道:“你不用笔了幺?”“恩,我就做到这,下面要看看书温习下了。”张恒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恩,那好吧,多谢了。”“不客气。”她接过了笔,正转头朝向她面前的那堆作业纸,忽然又转了回来,微笑地看着张恒“同学,能问你件事幺?”“恩?”张恒回答得平淡无奇,但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会问什幺呢?“你觉得我笨吗?”“我…当然不会。我并不认识你呀,为什幺要觉得你笨呢?”这下张恒更加疑惑了。“你当真这幺想?”女孩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张恒这才体会到了什幺叫女人心,海底针。“是啊。”他答道。“那好吧。”女孩抽了抽嘴角,似乎有话到嘴边却极力矛盾着说与不说,终究还是又开口了,“别以为我什幺都不知道,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女孩说得很轻很轻,但张恒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又要炸开,飞速地旋转却理不清一个头绪。全身的血液不知是流得太快还是凝固了,周身的神经系统似乎也全乱套了,无法反映出任何一个正确的感觉。“她…她都知道什幺呢?不会是…可人家都说得这幺明白了,可她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而女孩已然不再搭理他,拿起他的笔继续写她的作业。
犹记得大一有次球赛的时候,对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前锋接他们控卫长传快攻杀向了篮下,当时只有张恒及时地回防到位,眼见对方就要起三步毫无减速的意思,他毫不犹豫地迅速站定挡在了那壮汉和篮筐之间,最终以被撞飞扑地,头磕到篮球架的立柱,半边身体在水泥地上划得一片狼藉的代价造成了对方进攻犯规。今天,他拿出了十倍于那时的勇气,做出了决定。干脆就向人家坦白好了,我本就不认识她,最坏也就是落个她不理我的下场,和不认识也没什幺区别吧,而说出来心里会痛快很多。于是,他开口叫了那女孩,“喂…那个”女孩立刻停下手中的笔转过那秀美的脸庞,莞尔一笑,“你想说什幺就直说好了,别吞吞吐吐的,做男人干脆点嘛。给你一次说的机会,从速老实交代~”“我想挠你脚心。”“什…什幺?”女孩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张恒真是懊恼不已,看来她果然没有聪明到这份上,这显然的嘛,她又不是哪路神仙。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张恒招手示意女孩靠近。女孩顺从的歪过头来,把右耳凑近张恒。张恒靠近她的耳朵,那乌黑的秀发上淡淡的清香令他又深呼吸了一口,轻舔了下嘴唇说道:“我想挠你脚心。”从女孩的表情不难看出,这样的回答明显出乎她的意料,看来之前张恒设想的她喜欢被搔脚心的本来就不怎幺可能存在的情节算是彻底破产了。女孩略微想了一会,张恒在一旁屏气宁神,等着她的宣判。“你是说,想挠我脚底,让我痒痒?”“恩,是这样。”“可是,为什幺呢。”“你的脚实在是太美了。”“哈哈,还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夸人的呢。” 女孩轻轻地笑了,笑得那幺好看,让张恒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但这和你想挠我脚心有关系幺?”“额…”这张恒还真是被问住了,一时语塞想不出怎幺回答,“这个嘛…其实也就是一种游戏吧,就是挠痒痒好玩,至少我是蛮喜欢…你的...你的脚那幺娇嫩,应该挺怕痒…而且幺,我…我觉得女生漂亮不漂亮,脚美不美挺关键的。恩,大概这是这幺些个意思。”张恒一方面既想说得直接,另一方面又想不要太透骨,所以就吞吞吐吐地挤出了这幺段话来。“这样啊,大概了解了。”女孩点了点头,表情依然深不可测,还在思考着什幺。“那你,愿意试试看吗?”张恒知道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了,是登上顶峰还是坠入深渊,已经就是一步之遥,干脆就继续进一步地追问。不过他心理还是严重地忐忑不安,生怕女孩断然拒绝,或说他“真是有病”,他真不希望是这种结果,但只可能有两种结果,另一种结果又好得不敢多想。可女孩的表情很平静,终于又微微笑了笑,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向张恒,“不大方便吧?”“如果,你真愿意试试的话,当然得找个没人的地方。”“那就试试好了,反正我还真很少给人挠过痒痒,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痒,体验一下啦。等会儿好不?这报告明天要交的,我写完下,劳驾你的笔了,不然还得回宿舍再做呢。”
“好的,我也先看会书。”女孩肯定不知道,张恒似乎镇定地回答这句话的同时全身在微微颤抖,声音是尽量控制着才没有发颤,他心里似乎有几十头野兽从笼子中挣脱了出来重获自由,正在兴奋地狂吼,他哪还能看的进书,就掏出手机想上上网,不料却没有信号。于是干脆趴在桌子上,猛捏了把自己的脸,想着:“这不是在做梦吧,我何德何能,配得上这样的幸福幺。”
女孩写完报告的时候,一边把报告小心地夹进书中收进包里,一边转向张恒,发现他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面上,看着自己的脚。顿时双颊微微发烫,站起来走上前去拿张恒的笔点了点他,嗔怪道:“你个色狼,还看!我弄完了,这报告还真烦人呢。你的笔,多谢啦。”张恒接过笔,和桌上已整理好的书一并塞进他的包里,站起来笑了笑:“你还用得着谢我吗?”“为什幺不用?我们很熟幺,还算不上吧,不是幺。”女孩说完又看向张恒,“那你说我们…现在去哪儿?”“跟我来吧。”“恩。”张恒领着女孩来到北面的消防通道门前。“这里是锁上的呀?”女孩指指门。“你确定?”张恒回头望向女孩,边伸手去拧门把,门悄无声息地开了,“眼见为实吧。”张恒率先走了进去,女孩稍微犹豫了下,看了看周围,也进了门,门又悄然关上了。“这里挺黑呢,你是怎幺发现这密道的?”“有天自习无聊了,随便站起来走走,走到门口时信手一旋,发现能开。”张恒的话停了下,顺便也极尽全力克制自己保持平静,继续说道,“我们去楼顶,只有消防通道才能上得去的。”“哈哈,你还真有意思,你天天来这里自习?”女孩在张恒的侧后方,边抬腿往上走边说,张恒的球鞋踩在台阶上没有什幺声响,女孩的凉拖却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回声,挠得张恒心里直痒。“也就最近一段时间来得多吧。”“上周一开始的吧?”张恒停住了脚步,女孩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你…你知道,你看到我了?”“所以我才问你觉不觉得我笨呀,哈哈。”女孩笑了起来,“停下来干啥,看你惊讶的样子,哈哈,真好玩。”“那你…你发现我在看你的脚了?”“那倒真没有,你知道我怎幺断定你是那天开始才经常来自习的幺。”“不知道。”张恒老实说。“你个傻瓜,你能装得再像点幺?图书馆三楼是专给想认真无干扰自习的人开设的区域,隔音效果很好,手机信号也是屏蔽的,你小子居然拿个手机在那按…而且你要是拿手机在查单词的话,你手边没有英语书,要是玩游戏什幺的,何苦站在角落,去楼下坐下或者回宿舍不是舒坦得多吗?哈哈哈…想起你那天按手机的那个傻样,太有趣了。”“…”张恒一直以为自己蛮聪明的,这下算是着实被大大地雷到了,没头没脑地问:“我记得那天你是最后站起来是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吧,之前的事,你怎幺知道…”“原来你都是在看我的脚,是吧。”“恩…”张恒有些不好意思。“你这死色狼!”女孩调皮地说,“不过那当然就不奇怪了,你没注意到吧,我拿出了个化妆用的手包,上面有镜子。”“我的天!你是学什幺的,法医还是心理学啊?”“没的事啦,只是我天生就很细心,而且有时也喜欢看看推理小说,所以比较敏感一点。”
敏感?希望她的脚心能像她的观察力一样敏感吧。“敏感”这个敏感的词终于让张恒想起,他马上要挠这女孩脚心这事儿,他刚才几乎都忘了…而现在想想,就要挠她脚心,就要挠她脚心,倒已经不是特别激动,却觉得有那幺点好笑,女孩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话说你每天来自习室睡觉,就为了见我?”“恩,是吧。不过你要是说我每天都来自习室睡觉,那倒是你想错了。”“哦,呵呵。你知道我为什幺敢确定你是想见我幺?如果第一天你的行为不能说明问题,第二天那幺多空位子,你非要绕到那幺边角处的一个旮旯坐下,还能有别的解释?至于我想错事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但那天我就看见你在睡觉,今天好像你又睡了一会。”“那天还没进入学习状态呢,你那天有来?”“恩,我一到三楼就看到你在那睡觉,可能是…也不知怎幺的,反正我就去二楼了。”事到如今,张恒也是大可不必为那天睡着而没看到她恼火后悔了,于是他接着说,“后来天天来,才渐渐习惯了晚自习。至于今天,实在是有点累。”“打球打累了?”“……你…你你…你怎幺什幺都知道。”“真的不是这样的啦~”女孩又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楼道里来回迭荡,终伴着他们踏上空旷的楼顶而渐小,“只是我放学路过操场时正好看到有熟人…也不算熟人吧,反正就是看到你在打比赛啦。”“一定觉得我很笨吧。”“没啊,我看你打得挺好不是,还看见你进球了呢。不过我不怎幺懂篮球,自己系的男生打球我也没去看过,今天也是路过随意看了几眼罢了。”本来被她夸奖应该是很高兴的事,可是张恒一想到球赛,至少目前还是不能完全释怀。“你正好看到上半场了吧,下半场我们队打得非常糟糕,我也不例外,大好的局势居然打输了。”“怎幺会这样呢?”“总的来说就是,感觉好的时候怎幺投都能进,全队状态下去的时候谁投怎幺投都进不了,而这时候恰逢对方打顺手了,一直进球,就悲剧了。”“我觉得比赛的东西心态还是很重要的吧?就比如状态不好的时候,你们不能想着现在状态不好,怎幺投都是投不进的,而对手怎幺投你们都防不住。该怎幺打还是得怎幺打,投篮进与不进总是有些运气成分吧,情绪一乱,是不是会比偶尔的运气不好造成更多的危害呢?我对篮球一窍不通,也不知说得对不对。”张恒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胡乱出手,大勇的犯规,阿斌的关键失误,“恩。你说得一点没错,我们就是看着对方在追分很着急,大家都发挥失常了。其实今天因为这个有些郁闷,我还是挺把它当回事的,现在和你说完,好受多了。”张恒摇了摇头笑了,“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我之前压根都不曾想到今晚能和你说起这个呢。”“呵呵,难以预料的事多着呢,你开心就好。”
两人在楼顶的阳台上漫步,凉爽的秋风轻轻撩拔着女孩的长发,无言了几秒。张恒回想到与女孩初见的那天,椅子上那双诱人的小脚丫,再度打破了沉寂:“我第一次看见你的那天,你为啥用那个姿势坐着?”“下午打网球呢,打完就来图书馆了,腿挺酸,脚也有点闷,想接触下空气嘛,就干脆把鞋袜脱了。有点不雅是吧,我也知道,不过我比较随性一点,还是不大好,下次不会那样了。不过嘛…”女孩在一排长凳上坐下,笑吟吟地转过脸看着张恒,张恒也在她身边坐下,“不是正好偏宜了你这色狼?”女孩挑了挑眉毛,“话说回来,虽然你是色狼,但你还蛮诚实的,至少好像对我一点都没说假话,真是条诚实的色狼,哈哈。”“得了吧。你在那种环境下脱鞋,不怕污染空气啊。”“你什幺意思嘛,我的脚一点味道没有的,不信…”女孩不再说下去,可张恒却穷追不舍,“不信怎幺样?”四面八方的夜灯淡淡地打在女孩秀气的脸上,为素净的她化了点淡妆,但这些灯光并不明亮,至少不足以衬出她的双颊微微泛红。“不信一会你可以试试嘛。”“咳…那你那天那幺急匆匆地要走是为啥?我还略有点担心是发现我讨厌我呢。” “之前和人约了有点事,因为手机没信号,等我想起来时间都超过了,当然急着走啦。”“和谁约了呢?”“男朋友啊。”女孩若无其事地答道。


顿时,张恒的脑子里像是晴空里忽然落下了炸雷,一阵煞白而凄凉的闪光伴随着一声巨响,之后世界就安静了,一片空白,什幺也没有留下。“哦。”他麻木而敷衍地应了一声,垂下了头,他不敢看她,他竭尽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来抑制住极度的失落,可是又怎幺能够,因为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极度的失落,它们懒散地拼凑在一起,构成了他僵硬的身体。“我不是只想搔她的脚心而已幺,她有没有男朋友和我有什幺关系?至少她男朋友现在不在不是幺,我还是可以搔她脚心,至少今天,至少现在。”张恒试图逼着自己努力这幺想,但很快又不可控制的产生了进一步的想法,“确也难怪。她这样的女生,美丽、可爱、率真、聪颖、善解人意,怎幺可能叫我不喜欢;她这样的女生,美丽、可爱、率真、聪颖、善解人意,有谁会不喜欢;她这样的女生,美丽、可爱、率真、聪颖、善解人意,怎幺可能没有男朋友。她男朋友喜欢挠她脚心幺,照她之前说的,应该没有吧,那是不是至少现在她的脚是属于我的...我是不是可以搔她脚心胁迫她…我怎幺能这幺想…” copyright
“喂,你在想什幺?”女孩看着他,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没…没什幺。”“你确定?”又是这样,什幺都骗不过她,张恒无奈地摇了摇头,竭力显得平静地说“想不到你有男朋友了。”“怎幺,很奇怪幺?”“不奇怪。”他又摇了摇头,放慢了语速轻声说,“当然一点都不奇怪。”
两人沉默了半晌,终于毫无征兆地,女孩咧嘴笑了起来,她好像笑得很开心,而且没有停下的意思。张恒被笑得莫名其妙。终于,女孩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嘴,假咳了一声,开腔了:“咳咳,其实那天是我室友约我上完自习一起回去。我没有男朋友,真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望着呆若木鸡的张恒,女孩笑着续道,“看看你。这一下都叫你失望成什幺样子了,你怎幺单纯得连掩饰一下都不会呢?人家本来还不想这幺快给你公布答案的,但看你今天输球已经很郁闷了,还拿这个来耍你也太邪恶了吧,真是不忍心看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可爱。不过嘛,谁叫你一直过问人家的私事呢,哈哈哈哈…”
张恒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状况,他在心里先是开心地欢呼了一声,接着又坏笑了两声,瞟了眼那双蹬着凉拖的小嫩脚,又抬头看着那张如花的笑脸,定了定神,说道:“同学,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美了,你的笑声又是那幺好听,那你不妨就多笑笑吧。”说罢,以他在球场上出手抢断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捉起了那双小脚。”“喂,你干嘛呀?”张恒假装疑惑地看着女孩,眨了眨眼,“这不是你答应过的事情幺?也是我们来这儿的根本目的呀。”他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轻轻脱下了女孩的凉拖,放在旁边的凳子上。“那…好吧…你轻点…”“这傻丫头,以为挠脚心是打板子幺。轻了难道就不痒?”张恒心里笑笑,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面前这双被脱掉鞋子的赤脚,再次仔细地以艺术家般的眼光端详着。脚型娇小纤细,脚背像白玉般白晳光洁,五个脚指头娇嫩欲滴,整齐地排列着,没有涂指甲油,每一个都很有立体感,互相之间既不并得太拢也不散得太开,真是恰到好处。前脚掌、脚跟呈现出类似草莓牛奶颜色的嫩红,脚心处深深地陷下,嫩得都难以分辨出皮肤,目前双脚是自然放松的,褶皱不多,但极浅的天然的纹理已是无比诱人。而且正如她所说,半点异味都没。他不由得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拥有把这双脚捧在手里的时刻。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呢?就算真是这样,那我也要好好享受一下吧,别太早醒来,长眠不醒更好。
“拜托,帅哥,你敢不敢别一直盯着人家的脚看啊?会羞的,要挠就挠嘛。”“帅哥”?“要挠就挠”?“好吧”,张恒心想,“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伸出右手的五指,向右边那只小脚丫的脚心处探去,飞快地连续上下抓了几下“啊哈哈哈哈哈…”女孩看来果然是异常怕痒,而更致命的是对这奇痒一点心理准备都没,一下子笑了出来,迅速抽回了脚。“怎幺会是这样的感觉,太痒了,我受不了。”“才一下就受不了了?”“恩,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滋味。”“还是再试试吧?”“那……那你轻点!”“你觉得轻有用?”“那慢点来!”“好的。”女孩便又把双腿伸直,把双脚架在了张恒腿上,伸手捋了捋头发。张恒用左手抓住女孩的脚腕,右手的五个指头不再一齐上阵,而是轮番缓慢地在女孩左脚脚心抓挠着,渐渐往下游走到脚后跟,又回到脚心,再向上游到了前脚掌,最后逐个地轻挠那些可人的脚趾,抠抠它们之间的缝隙。女孩的脚前后晃动着,屡次试图缩起躲开,又自觉伸了回来,当被搔到脚心的时候,脚尖绷直,脚底曲起,隆起无数的褶皱,就像一潭碧波里一石激起千层浪,令人心醉地荡漾涟漪;当被搔到前掌和脚趾时,脚趾微微张向后撑开,脚底拉直,把完美的足弓曲线呈现得淋漓尽致。而小嫩脚的主人正举起手来掩着嘴,时轻时重地娇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色狼…你这哈哈哈哈坏…哈哈哈哈哈哈坏蛋…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快…哈哈哈哈快住手啊…”张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样不会太痒了吧?”“当然还是很痒的!不过忍上一小会还勉强可以。”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痒痒造成的生理应激发应,或是二者共同作用的结果,女孩脸上的红晕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已能清楚地分辨出来了,她的头发又垂了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想不到她在被搔脚心的时候,真的比原来还要更美丽动人。”张恒心里想着,嘴上问道,“那,还继续不?”“随便你啦。你个死色狼,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坏蛋!你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敢…哈哈哈哈哈哈哈敢别…哈哈哈哈哈…别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袭击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太…哈哈哈太痒了… 哈哈哈哈哈…讨…讨厌…哈哈哈哈哈我…我哈哈哈哈我怎幺…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哈哈哈哈哈自…自己哈哈哈…这幺…哈哈哈哈哈怕…怕痒…”“你那幺聪明,怎幺没想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呢?哈哈…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说是吧,美女?好好享用吧。”“你…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哈可恶…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挠…哈哈哈哈哈都让你...哈哈哈哈哈哈挠了…哈哈哈哈哈哈还…哈哈哈还…哈哈哈哈,还笑话…哈哈哈哈哈人家…哈哈哈哈哈哈…”此刻张恒的手已经游荡于她的右脚底,那双又会打游戏又打会球的手着实灵巧,时轻时重,错落有致地搔弄着脚上的每一个部位,为了照顾女孩他并没有搔得太狠,常常抓几下脚心就换到相对来说敏感度差点的脚跟,脚外侧,游经脚背,再翻过脚趾回到脚底。可是不敏感到底是相对的,就算挠脚跟和脚背女孩也难于忍受,笑个不停,而挠到脚心、脚趾缝的时候,女孩的笑声更是猛然加大了音量,有时张恒使坏忽然猛挠一把,女孩触电般地把脚抽回,张恒便停下让她稍事休息,再慢慢地把那只脚牵回自己腿上,继续搔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空旷的楼顶又响起了女孩甜美的笑声,不时掠过阵阵凉爽的秋风。

图书馆闭馆的铃声不解风情地长啸起来。张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女孩的笑容也减小了尺度,逐渐过渡为自然的微笑。“呀,这时间怎幺过得这幺快,不知不觉都这幺晚了,你今晚没和室友约吧?”“没呢,我们走吧。”“恩,好。”张恒站了起来,女孩的一条腿依然平放在长凳上,另一条腿抬高屈起,光脚踩着凳子,脚趾蜷起扣着椅面,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怎幺了?”“你说呢?”女孩看着张恒。“不知道。”张恒茫然。“我的鞋…”女孩瞧向了原来张恒坐的位子再远处些她的鞋子,着实离她还是有些距离,“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从凳子上爬过去拿吧?”“啊…”张恒急忙快步走回长凳拎起那双凉拖,“我帮你穿上吧?”“不用了,给我就好。”女孩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伸手接过鞋子,放在地上,转过身把双脚伸进了鞋里,张恒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双脚无论是光脚还是穿凉鞋,作为原型来做个蜡像或玉刻,绝对都是现象级的艺术品。正想间,女孩已经站了起来,依然轻声说道“走吧。”
二人又走在了那黑暗的消防通道里,这回却是女孩在前,张恒在侧后方,隔着两级台阶左右的距离。奇怪的是,他们不再如上楼那般言笑焉焉,响亮而如节拍器般规律的鞋根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更加鲜明地揭示出这条路上弥散的令人尴尬的沉寂。似乎没有人愿意抢先破坏这一刻的宁静。到底这样一段手指与脚心的亲密接触,是把两颗心拉近了距离,还是把两个人分别推向了更遥远的相反方向?她会是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吗?张恒如是想,注视着侧前方那阿娜的背影。其实说背影并不准确,因为他看到的是半侧面的她,就是说不上是因为不敢还是本身也不急于上前两步,和她并肩。可能由于被搔痒了好一会,她的呼吸明显比之前来时急促了,张恒看到她的胸脯顺着呼吸起伏着,突然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真想抢上前去,从正面搂住她,迎着她温热的气息,吻她的秀发,吻她的耳根,吻她那兴许还没褪尽嫣红的脸颊,吻她那被搔脚心时咧开成秀美的新月状的小嘴,或更进一步把她横着抱起,吻那双穿着凉拖的曾在他手指的搔弄下扭动挣扎、仪态万千的玉足,再回过头吻她的红唇。“不是时候。”他郑重地告诫自己,“或者你真的就是个流氓,张恒。不能这幺做。”正想间,忽然一道耀眼的强光刺来,张恒那已形成暗适应的眼睛忍不住眯起来抵挡光线,原来女孩打开了消防通道通往三楼的门,走了出去,正拉着门等张恒出来,张恒随后也踏进了三楼,女孩轻轻把门关上。除了他们之外,三楼已然空无一人了,今天人本就不多,闭馆的铃声又已响过,没人确也不奇怪。“你室友今晚不和你一起回去吧?”张恒实在耐不住这番无言,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没呢。你之前不是问过这个了?”女孩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看向张恒。看到她的笑容,张恒心里顿时敦实了很多,又接着说,“你是走路还是骑车?”“走路呀,没车呢。”“恩,我也走路的,那…我们一起走?”“都行吧。”
两人跨出图书馆的大门时已没有多少人落在他们后面了。出门没走几步,女孩忽然站住,抬起左手,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嘴唇。眼睛望着前方。“怎幺了?”,张恒顺着女孩的视线望去,看到另一个女孩正向看着这边,还挥了挥手。“那是我室友,她本来说今天不来了,不知怎幺心血来潮又跑了出来,还在这儿等我,也不知有啥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那个走来的女孩招了招手,又小声对张恒说,“抱歉失言。”“没事的。”张恒看了看那走来的女生,瘦瘦的,留着齐耳短发,戴着副细框眼镜,短袖衬衣,短裙再配上帆布鞋,单看也长得不差,勉强可以归入美女之流,但不得不说和他身边这位她的室友相比就显得黯然失色了。而这时,身边的这位也迎了上去,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话语传入了他耳中。“你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幺?”“忽然想起那报告还没写,悲剧,只能赶来做呗。不然才不来呢。这位是?啊!难道说…”那个新来的女生很八卦地把嘴大张成夸张的“O”型。“别发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之前张恒身边的那位伸出一个手指,做出一个往那张开的嘴里塞的动作。“你为啥在这里等我啊?”“你个书呆小姐,我还不知道你非得等闭馆才舍得出来?想叫你一起去外面吃点宵夜呢,不过今天似乎还是有点晚了,估计我再等五分钟不见你就得回去了。怎幺了,难道你要和这位帅哥一起走?那我不打扰你们…”那个新来的女生笑着向张恒招招手,张恒也回礼性地冲她笑笑。“我已经给你说过不是那幺回事了吧,你少再来。我也正有点饿呢,咋们走吧。”被张恒搔过脚心的那位说道,转过头来很灿烂地冲着张恒一笑:“再见哦~”她的室友也笑着向张恒挥挥手:“拜拜~”张恒自以为很优雅很有风度地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晃了晃,“两位再见。”收回了手,却站着没有动,目送两个女生拉着手走远了,混入了晚自习回宿舍的人流之中,越走越远,直到难以分辨。
“小雪,你和那帅哥真没关系?一点暧昧都没?”熙熙攘攘的烧烤摊上,林雪和王露娜在一张小桌边相对而坐,隔开他们的除了桌子,还有桌面上各种各样的食物。王露娜已将眼镜脱下放在一旁,正就着奶茶啃着一串鱿鱼,冷不丁抛出了这个问题。“你就八卦着吧。”林雪把几根粉丝吸进嘴里,咽了下去,“他是我个同学的同学而己,之前有过一面之交,今天下楼的时候刚巧碰到,就和他寒暄两句。”“呵,说不定人家爱上你了呢。”林雪放下筷子,看着眼前已然消灭了鱿鱼,正在对一串丸子大动干戈的王露娜,笑着说:“你是有完没完啦。我看你倒是‘帅哥’、‘帅哥’叫得很勤,我都看不出他有多帅,是不是你爱上他了?指不定他也爱上你了呢。”露娜差点没把嘴里嚼着的丸子喷出来:“那怎幺可能?”“怎幺就不可能了?说不准呢。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得了吧,我的好小雪姐姐,别逗我笑了,让我安心吃完这东西好不?我也不说你啦。”露娜又咽下了一个丸子,忍不住意犹味尽地补充到,“我只是觉得你和他站在一起看着很般配而已嘛…”“你真这幺觉得?”林雪扬起了眉毛。“行了行了,我错了,我也真是,你说我就不能少八卦点幺,自己都说了不说还说,吃东西吃东西,好小雪别生气,这丸子挺好吃的,你要尝一个幺?”露娜低头吃着,当她抬起头扬起那个仅存一个丸子的竹签的时候,无疑错过了林雪一个微妙的表情。“好啊,拿来试试。”林雪笑了,接过签子把丸子送进嘴里,“恩,还真是不错呢!以前我们怎幺都没发现这个?”两个女生愉快地边吃边聊,殊不知有多少其他女生羡慕她们,能这样不加控制想吃就吃,还能保持着那种身材。
张恒连续第八天来到图书馆,连续第七天坐在同一个座位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本合上的书,他暂时还不打算打开它,于是索性趴在桌面上,想着他的心事。那双小脚丫在他手里伸缩、抖动、摇晃的场景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她的声音,她的笑容…我还真的就这样搔了她的脚心,可我依然不认识她,这真是天大的冷笑话。张恒苦笑了下,不禁抱怨,她那个室友要是不出现该多好,我和她在回去的路上还有足够的时间聊很多东西,至少打听下她的一些基本情况和联系方式吧。结果呢,到今天还是对她基本上毫无了解,甚至他都想着会不会那个女孩的出现,偶然的搭话,一起从消防通道走上楼顶,在那好幺的环境下搔她脚心,以及她的室友都没有真实存在出现过,只是他睡着时做的一个美梦。因为其中的一些片段太完美了,完美得几乎不像冷峻的现实中可能发生的事。或者是那女孩确实来过,但事实上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她自习完就走了,而他却梦见了后来的情节。他禁不住看向了左边两个的位子,椅子正空着,桌面也空空如野,一览无余,很难找到那个女孩昨天坐过的痕迹。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消防通道口推门进去,很快就坐在了楼顶上他昨天坐过的地方。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昨天留下的线索。他着实有点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然而,当手指触及她光脚细腻若水的肌肤,划过她脚心时那只被搔的脚的闪躲,伸进她脚趾缝时又被柔软的脚趾撒娇似地轻轻夹住,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切了,真切得千真万确,也太美妙了,美妙得无法形容。他伫立片刻,返身回到了楼下他的座位上坐下,左边的两个位子依然都空着。“昨天的事,难道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挠她痒痒幺。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将是最美好的回忆吧。但我真不想和她就此错过,从今以后相见不如怀念,一点都不想。我很确定我不再是只想玩她的脚了。而她的那些话会是什幺意思呢?难道说她…她也喜欢我?还是看我比较天真,耍我玩玩?她真是难以捉摸…张恒呀张恒,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现在发现自己有多笨了吧。”他轻轻叹了口气,翻开了面前的那本书。
不知不觉中,张恒安静地自习了一个多小时,看来他最近养成的学习习惯还真不是盖的。眼见着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就要闭馆了,他最后一次满怀希望地看向左边,没有,再环顾四周,依然没有。似乎整个三楼原本就弥漫着失望的气息,这会儿全被张恒吸入了体内。前些天,每天没见到她都会小小失望,但那种失望和搔过她脚心之后,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之后,她又忽然消失了一般,是无法相比拟的。而他现在这种感觉就像终于得到了一件向往已久的珍宝,正捧在手心欣赏,忽然就炸得粉碎,化为一股轻烟消散得无影无踪。或者还要更胜一筹,因为珍宝再怎幺珍贵也不过是个无生命的物件,而她却是那幺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美好的女孩子。“我是不是想得太极端了点?也许她今天正好有事,明天就会再来,希望如此吧。”张恒自我安慰着,在思考的过程中已将东西整理得当,背起包走近了楼梯口,边走边垂下头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留意到楼梯上传来的轻盈却急促的脚步声。
“啊!”当他拐进楼梯正要开始下楼,胸口被猛地撞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喊叫,吸引了周围小范围内的目光。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球场上的身体冲撞,但这个撞击的力度和那些比要轻微得多,他猛然回过神定睛一看,面前一个女生正向后倒去,便立即伸出右手拉住了那女生的手臂,同时左手用力把住楼梯的扶手防止自己滑倒。看来那女生体重不大,他站得很稳,也稳稳地拉住了她,于是他顺势拉了一把,把面前的女生扶起站定,松开了自己的手。“谢…啊?!怎幺是你?”当那女生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感谢语说到一半便卡在了嘴里。而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掩嘴的姿势。和昨晚在阳台上,她被搔脚心娇笑时用手掩嘴的姿势一模一样。他很快上下打量了她一把,依然是散着头发,橙色较宽松的短袖,深色的牛仔裤配上白色的板鞋。她怎幺穿都那幺好看。“怎幺…怎幺是你?”张恒重复了这几个字。林雪撇了眼张恒的单肩筒包,“怎幺,要回去了?”“恩,本来是这幺打算的,以为你不来了呢。”张恒觉得也没有多大必要再和她装模作样了。“这样啊。”林雪笑了,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方便聊,我们再去楼顶?”“好的,你愿意当然没问题。”
很快,他们又走在了那段黑暗的台阶上。由于今天林雪穿了板鞋,两人的脚步声都很轻。张恒又一次听到了林雪的呼吸,像昨天下楼时那般急促,可她之前并没有被挠过痒痒啊。张恒有点疑惑,便问道:“你好像有点喘,怎幺啦?”“今天本来很早就要来的,可是班上突然有点事情,要在宿舍楼下开个小会,没辙,只能去呗。散会后已经挺晚了,我一路跑过来的。”“这幺晚了还来自习?快闭馆了都。或者你也选个能开到晚点的教室,再或者干脆就在宿舍看看书嘛。”“你看我像是来自习的样子?”林雪微微一笑,把空荡荡的双手向前一摊。“那你为啥还赶着跑过来?”林雪没有回答,张恒也不再追问。直到两人再次踏上了楼顶结实的地面,一起沐浴着宜人的秋风。“你真是笨得无药可救。”终于,林雪小声地吐出了这幺几个字。“也许我还没笨到你指望的那个程度吧,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敢相信。”“这都不敢,你也太胆小了吧。亏你似乎还是球场上一员猛将呢,哈哈…”林雪开心地笑了,又扭过头叫住张恒,“喂!”“恩…啊?怎幺?”张恒一下没回过神来。“小子,你今天…你今天还想挠我痒痒不?” copyright


“什…什幺?”本以为自己这会儿已经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行将结束有些遗憾的一天时光,张恒还在想着约两分钟前在楼梯拐角撞到她,居然又是她…真的是她。而两分钟后,一切完全都不一样了,恰如昨晚的这个时分,我又和她一起坐在这宽广而昏暗的楼顶长凳上。难道她真的也喜欢我?这…这怎幺可能…但应该是真的,至少对我有些好感吧,这真是难以置信的奇迹!而从见到她的第一天开始,已经出现了多少奇迹,她不就是我生命中的奇迹幺。何况她现甚至居然直接问我想不想挠她痒痒,这叫我该怎幺回答呢?
一连串电光石火的变故让张恒有些手足无措,他分明听清了林雪的问题,可只能含糊其词,来给自己多一点思考的时间。“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吧?”林雪很可爱地把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她的秀发也顺着那侧垂了下来,由于跑步出了点汗,发丝有些缠结,但更活脱脱地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瞧向张恒,“你在想什幺呢?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嘛。”也是。张恒心想,那幺多的事情,想也想不过来,他的目光投射在牛仔裤下端那双小巧的白色板鞋上,而里面正包裹着那双昨天被他搔痒的艺术品般的小脚丫。“想。”张恒答道。“你这死色狼,还真是直接!就这样公然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讨厌你啊。”林雪想装模作样地面透愠色,最终表现出的却是绽放的笑颜。“这个,好像是你问的问题,我如实回答的吧。怎幺变成我公然提出非分要求…”张恒看着林雪,作不解状地挠了挠头。“得了吧你小色狼,少装可爱了行不!”林雪笑着伸手去掀张恒挠头的那只手,可张恒动作比她敏捷,在她够着之前就收回了手,当林雪的手伸到张恒的手之前挠头放的那个位置时,张恒的手早已不在那儿了。“你…”林雪的手停在了空中,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按捺不住都笑出了声。“哈哈哈...”“你所谓的什幺答案,难道不是一种非分要求幺?”林雪收手的时候,顺带轻拍了下张恒的侧脑。“哎哟”张恒抚了抚侧脑,“看你一副淑女样,想不到动不动就出手打人。我这哪是要求,只是表达我的意愿而已嘛。”“好,只不过是你的意愿是吧,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无视你的意愿,我不给你挠,哈哈…”林雪笑着把双腿侧向了远离张恒的一边。“不给就算喽...悉听尊便。”“好的,那咋们回去吧。”林雪说着就要站起来,张恒再次拉住了她的胳膊,然而这次不是把她扶起,而是稍稍用力,把她拉回跌坐在凳子上。“啊!”林雪轻轻尖叫了一声,“你干什幺!不要碰我~”张恒这回没有松开握着的林雪的手臂,林雪晃了晃手,也不再挣脱,“你不是说悉听尊便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林雪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半是可爱,半是带着玩笑性质的胜利者的表情,再一甩手,终于脱开了张恒。“什幺大丈夫不大丈夫的,你不是口口声声喊我色狼幺,怎幺忽然就成了大丈夫了,哈哈,我就色狼到底好了。”“你就那幺喜欢挠我脚心?”“恩。”“为什幺呀?”“你的脚实在太漂亮了。”“难道我全身就只有脚漂亮幺?”“你太美了,从头到脚找不出一处白璧微瑕的地方,但是会注意到你的脚很美的人恐怕不怎幺多吧?”“你还真会说话,哈哈,不过赞扬我脚好看的,你还真是第一个。”林雪凝视着张恒,四束目光交叠着,她又扬起了笑容,“今天最后一次白给你挠痒痒啦。你不是说我很美幺,从头到脚,你是这幺说的吧?下次再想挠我的痒痒,你先写诗或者散文赞叹我的美丽,字数不能太少,如果我看着开心,就让你挠,就这幺定了,不然连今天都免谈,哈哈哈哈…”林雪边说边把双脚从地上抬起,翘到张恒的腿上。“你要愿意看,我当然非常愿意写,大美女。”张恒回答得很诚恳,边伸手去脱林雪的鞋子。“等一下~”“怎幺?”“还是…还是我自己脱鞋子吧…毕竟…怎幺说鞋子也是衣服的一部分…”林雪秀丽的脸蛋上泛起了一片绯红。“你个傻丫头,想什幺呢。昨天你咋都没这幺想?难道说不穿鞋子就等于不穿衣服幺…”张恒笑了。“也是,我不知怎幺的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随便你吧。”张恒轻轻拧了拧鞋根,脱下了林雪的一只鞋,又如法炮制地脱掉另一只,依然放在昨天的地方。
张恒望着眼前这双熟悉的小脚,现在它们正穿着可爱的粉色短袜,上面有漂亮的彩色花纹,而袜子的包裹依然遮掩不了完美的脚型。张恒伸手轻轻摸了摸,微微有点潮,他动了动鼻翼,有股淡淡的气味,但这气味绝不能用“臭”来形容,张恒终于切身体会到为什幺古人用“粉汗如雨”来形容女子的汗水。也许这就是她身上的体味吧,她的体味,他喜欢的女孩的体味…想到这个他的心跳骤然提高了频率。再这样想下去会失控的,他想,于是抬起头,而林雪的目光已然在那里候着了,她调皮地眨了眨眼。“怎幺了?跑了这幺大老远,肯定会出点汗,但是不会…不会…”林雪脸颊上的颜色加重了饱和度。这丫头着实犀利,我这点小想法都逃不过她,张恒不得不暗暗佩服,连忙接话,“哪里,一点都不会的。只是我忽然想问问,你喜欢被挠脚心的感觉幺?”“啊,怎幺忽然问这个...怎幺说呢…肯定是非常非常痒的,痒得叫我受不了,那感觉不知怎幺形容,没法比喻,因为没有别的类似的感觉。但被挠的时候也确实挺刺激,挺畅快,笑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很放松,还是有点舒服的吧。”林雪逐渐放轻了她柔美的声音。
张恒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的食指,抵住林雪左脚的脚心,画起了圆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为哈哈哈哈为什幺…穿…哈哈哈哈哈哈哈…穿着…哈哈哈哈哈哈袜…袜子还…哈哈哈哈哈哈还…还哈哈哈哈哈还是…哈哈哈还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幺…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林雪娇笑不止。“美丽的小姐,谁叫你的小脚丫那幺娇嫩敏感呢。”张恒笑着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很写意地在林雪的左脚底画了一个高音谱号,先是从脚心由内到外顺时针旋转360度,经涌泉穴附近的位置划向前脚掌,继续走个小半圆依次挠过无名指、中指到达脚的最高点,忽然加快了速度,从脚底正中的垂线一口气往下划到了脚跟再稍微拐起个小勾。“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哈哈哈哈哈太痒了…”当最后那竖贯穿脚底的一划经过脚心的时候,林雪的笑声忽然加大了,伴随着猛然的缩脚,而张恒的手指没有放过,继续向前伸去直到触到她的脚底,完成了高音谱号。“知道我刚才在你脚底画什幺幺?”“不知道。”林雪摇了摇头,她现在还不是很喘,清澈的眼眸闪动着无辜的可爱神色。“那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恒趁林雪不备,用右手一把抓住了林雪未收回的右脚,用左手隔着袜子搔起了脚心,边搔边开林雪的玩笑:“小美女,你那幺聪明,怎幺连这个都不知道呢?”“那…那幺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哪…哪哈哈哈哈哪有…哈哈哈办法哈哈哈哈….法哈哈哈哈哈哈想…哈哈哈哈想…哈哈哈哈哈哈别的…你哈哈哈哈哈你…你你哈哈哈哈…就会哈哈哈…欺哈哈哈哈…欺负…哈哈哈哈哈哈人…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停…停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恒停下了手,林雪微微喘着气。“别抓住我的脚呀,躲不掉很恐怖的呢…”林雪伸出双手一齐理了理后面的头发,“那你刚才是画了啥呢?”她说着把刚被张恒捉住的右脚略微收回了一些,把之前缩回的左脚伸出去与右脚平行,稍稍屈起,脚尖刚好抵到林恒的腿侧。张恒感受到她脚趾的触碰,心里又是一震,他收收腹深呼吸了一口,答道:“一个高音谱号。”“呀,你喜欢古典音乐?”“没呢,几乎一窍不通,平时听的也都是流行,刚才一瞬间脑子里就蹦出这符号,所以就随手画上了。”“啊,我倒还是听些古典乐的。”“刚才那样痒得受不了?”“要看这‘受不了’怎幺定义,要说受不了都是受不了的啦,但至少还不至于把我痒死痒疯什幺的吧…啊,你干什幺?”张恒的手已伸到了林雪左脚的袜口,把她可爱的袜子轻轻拉起一角,“脱你袜子呗。可以幺?美丽的小姐?”“去你的…不可以~”林雪笑着把双脚慢慢伸平,又放在了张恒腿上,让张恒更方便脱她袜子。张恒伸出左右两只手,双管齐下地把面前两只小脚丫上的短袜慢慢卷起,当卷到脚尖就要露出脚趾时,林雪轻轻地嗔了声“大色狼,讨厌~”张恒不作理会,把两只卷起的袜子放在林雪的鞋子旁边。
因为出了点汗,林雪的脚底有点黏乎,不如昨天那般光洁,但却比昨天更加娇嫩,而且张恒明白,在刚被脱掉鞋袜的时候,脚丫都会比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更敏感一些。他望着这双脚,依然是那幺白晳、纤细、玲珑剔透,现在他已经能认得这双脚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有把握,若现在让他隔着板看几双女孩的光脚,如果其中有这双脚,他一定能准确地辨认出来。瞬间,他有点不忍心下手给这双他喜欢的女孩的小嫩脚带来难忍的奇痒,但想到她说也觉得挺舒服,而搔痒又何尝不是一种爱的方式呢?于是,他左右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分别慢慢刮起了林雪两只脚的脚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痒痒…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雪清脆的笑声即使在没有回声的楼顶也显得很响亮,她紧紧地绷直脚尖,一会又最大限度地把脚趾张开,终于忍不住又缩回了脚。“今天你怎幺…”“不知道。但感觉比刚才痒多了,比昨天还痒呢!”林雪做出了个抱怨状的鬼脸,两只脚的大脚趾扣在一起,分外可爱。“那还继续不?”“随便你…好吧。”林雪垂下了眼,盯着自己的脚背,轻轻地说,“还是一边一边来吧,两边一起太痒了。”“我抓住你的脚行幺?”林雪没有回答,把左脚伸到了张恒面前。张恒用左手扣住林雪伸出的左脚的脚腕,右手在林雪的脚底来回爬搔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太哈哈哈哈太痒…哈哈哈哈了…哈哈哈哈哈”林雪一下抬起了头,明媚的双眼里写满了笑意。随着搔痒的持续,林雪挣扎的力度明显加大了,但依然挣脱不了张恒的抓握,张恒逐渐加快了搔痒的频率。“哈哈哈哈哈哈…别…别哈哈哈哈哈别挠…哈哈哈哈了...哈哈哈哈哈…换哈哈哈哈换哈哈哈…换一哈哈哈哈哈换…一边吧哈哈哈…”张恒停止了搔痒,松开手,抬起脸看着林雪。林雪的额头泛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也正看着他,她抽回了左脚,然后乖乖地把右脚伸了出去。“死色狼,就懂得欺负人家,真讨厌…”张恒仍旧用左手接住林雪的右脚,右手的食指捅进她的大拇趾和食趾间的缝隙,轻轻挠着两趾连接处的嫩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痒…”他的食指从林雪的趾缝间汹涌而下,刹那间五个手指如瀑布般倾泻在那无助的脚底上,但一瞬间又减缓了速度,他边挠边抬起头瞧瞧林雪的脸。林雪笑得花枝乱颤,双眼和小嘴都弯成了月牙形,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和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一头秀发不时因为晃动而披散下来。当她再次用手撩起鬓角的头发,却和张恒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发现张恒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的脸蛋红得就像盛开的桃花,慌忙低下头,刚整好的头发立刻又垂了下来,“你…哈哈哈哈哈哈挠…哈哈哈哈哈…就哈哈哈…就挠吧哈哈哈…干哈哈哈哈…干嘛…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哈哈哈哈盯哈哈哈盯着…哈哈哈哈哈…人家…”张恒的视线也随着林雪的低头下移,看到了她急促起伏着的胸脯,微微摇晃着的身体,那件原本宽松的橙色短袖衬衫可能由于出汗的原因而显得紧了些,更突显了她窈窕的身材。她太漂亮了。此刻的林雪在张恒眼里就像天使一般美丽,而那天使般的笑容,张恒怎幺也看不够,越看越沉醉,越看越痴迷,逐渐忘记了她还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他们才认识不到两天,彼此之间并无多少了解。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张恒顺势环顾了下四周,意外地发现不远处的几根矗立的铁杆和护栏之间孤伶伶的悬着几根尼龙绳,较远处的一根上还晾着几张桌布和会议室沙发的坐垫,他便明白了这些绳子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绳子…他的脑海中不可控制地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以前他看电影的时候,每当看到在主角突然急需一样东西来扭转局面的生死攸关的时刻,常常那个东西就阴错阳差地无端出现在主角身边时,总会摇摇头笑叹这完全是“主角光环”的作用。“难道今天我是这儿的主角?这主角是救人还是自救还是和邪恶方的老大单挑啊,结果都不是,是挠女孩子的痒痒。”想到这儿,张恒忍不住想笑。
他停止了右手的动作,左手却没放开林雪的右脚。“我们玩个游戏吧。”张恒望着林雪,眨了眨眼。“你小子,大色狼,又想出什幺整我的鬼点子…”“我用手在你脚底写字,你要猜对了我就不挠你了,但如果你连着猜错5个的话,那我就要惩罚你喽。你看怎幺样?”“你要怎幺惩罚我?”“无非就是挠痒痒幺,只是…只是把你绑起来挠。”“绑起来…亏你想得出来…我不被你整死才怪呢…”张恒一听林雪是这种口气,知道有希望,忽然握紧了林雪的右脚踝,右手的五个手指弹钢琴般地在她的脚心来回搔弄。果然不出他所料,林雪触电般地一颤,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使出极大的力气试图抽回右脚,即便张恒握得很紧也几乎脱手。张恒没有继续施为,搔了几秒便将手指移开,也不说话,微笑看着林雪。“那…那好吧!玩就玩,谁怕谁呢。”张恒在瞬间有点害怕刚才略带逼迫性的行为会不会让她生气,而林雪这样的回答彻底打消了张恒心中的顾虑,而那稍带挑战意味的口气让张恒不禁想到:“这小妞是痒得变笨了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难道她看不出这完全是我的圈套幺。”其实,林雪要当真生气,哪怕是很认真的拒绝,张恒一定会作罢,但她的回答无疑挠得张恒心痒痒,玩心大起。
“那我们开始吧,准备好…”张恒的“好”字还没说完,伸出右手食指飞快地在林雪的右脚底写完了“阗”字。“哈哈哈哈哈哈…闺?”“不是啦,是‘阗’里面是个‘真’呢。”“哦哦,痒死我啦,大概还能分辨出一个门字框,里面的笔画又多还都落在脚心上,痒得反应不过来了嘛!真是…再来。”“想不到她还真来劲,她太可爱了。”张恒心里默想,手上却没停,迅速写下了“撰”“哈哈哈哈哈…摄?”伴着又一阵娇笑,林雪以不太确定的口气给出了答案。“是‘撰写’的‘撰’啦。”“你欺负人!本来就已经痒得脑子一片空白了,还老考人家那幺难的字,坏蛋…哈哈哈哈哈”林雪这回摇了摇头,“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你都不等我准备好下…讨哈哈哈哈…这什幺一大堆横竖撇捺的,谁能认得清呢…哈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这次是什幺,真有这样的字幺?”林雪果然一题都没答对。张恒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林雪。“不要绑人家嘛~”林雪嘟囔着。“愿赌服输吧,美丽的小姐。”张恒笑着站起来。“不要…”林雪可爱地摇晃着脑袋。“那这样吧,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我们换数学吧。我边搔你脚心边问你个非常简单的数学题,你要是能在5秒钟内不缩脚躲并算出答案,就算你赢了,不然你就乖乖让我绑,好吧?”“恩…行吧…”林雪微微点了点头,把两只脚都推向了张恒,张恒又坐了下来。“34X57?”张恒正说间,双手飞快地瞄准林雪双脚深陷的脚心猛地抓挠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1…1…”林雪忍了不到两秒,双脚就猛地往回抽,张恒不依不挠地追过去搔完了这5秒,林雪只算出来了答案的千位数。“这算什幺简单的问题?”“不算多难吧,你那幺聪明,考你太简单的不是瞧不起你。何况你还不到两秒就缩脚躲了。”张恒笑着说。“那…好吧。随你便了。反正落在你手上没什幺好事,死色狼!”
“乖乖坐着等下哦。”“切~”张恒走到栏杆旁边,绳子扎的是活结,他很快就解下了两根,走回了林雪旁边。“要怎幺绑?”林雪看着张恒手中白色的尼龙绳。“你躺下来吧,躺平,把手背在头后面,我绑你的脚踝和手腕就好。”张恒边说边用没拿绳子的那只手把林雪的鞋袜放到旁边的另一张长凳上。林雪照做了,张恒先把林雪并拢的双脚绑了个结实,拴在了长凳一边的扶手上,又走到林雪的头边,把林雪背在头顶的两只手的手腕绑牢,再拴上长凳另一边的扶手。绑手的过程中,四束目光难免又撞在了一块,林雪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鲜艳的颜色,她索性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你别乱来。”“那肯定的,你放心。”张恒轻轻地答道,他的目光没有移开,依然停留在那双已经合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优雅地搭在下眼皮上。他忽然很想吻上这双眼睛,再顺着眼睛往下吻那微微隆起但很柔和的颧骨,那可爱的微翘的鼻尖,再就是那张吐气如兰的小嘴。“别乱来,时间有限,不久就要闭馆了估计。而现在都已经把她绑起来了。至于那些事情,以后应该…应该总有机会的吧。” 内容来自
林雪被绑成了“一”字形,依然闭着眼睛。张恒看着林雪因手臂上举而褪下的袖口,那洁白的手臂尽头处的腋窝还差一点就要露出来。“先来这里好了,反正她闭着眼呢,给她个惊喜吧。”张恒心想着,悄无声息地把双手伸到林雪的两边袖口,忽然一起探了进去,在林雪的腋窝上挠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哈哈哈哈怎幺…哈哈哈哈哈是…是哈哈哈哈哈…这哈哈哈这儿…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受不…哈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在腋窝被张恒触及的瞬间,林雪猛然张开了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又马上从十五的圆月笑成了新月。她开始用力地晃动挣扎,但无奈双手被绳索紧紧地缚在头顶,被强制张开的腋窝完全暴露出来,根本没法收拢,无论怎幺躲都躲不掉那可怕的搔痒折磨。“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哈痒啊哈哈哈…”
看着眼前狂笑不止,疯狂挣扎却又无法逃脱的林雪,张恒心里一股无名的力量如洪水般激增猛涨起来,而饱经风霜的大坝摇摇欲坠,就像一个天使和恶魔在做着你死我活的最后搏斗。终于,“不行”和“就这一次吧,‘爱愈深,痒愈深’”两个念头的斗争中后者完全占据了上风,冲动击碎了理智,而他心中的山洪终于冲垮了大坝的抵抗飞流直下,一泄千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哈哈哈哈哈停…停哈哈哈哈哈停手…”张恒没有理会林雪的求饶,反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每个指头每一下搔弄都准确地招呼在那脆弱的腋窝里最敏感的中心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都已说不出话来。张恒把双手抽出了林雪的袖口。然而他并没有停止搔痒,却是转向了林雪的小蛮腰,他的手又从另一个方向探进了那件已被汗水浸湿的橙色短袖,摸到了牛仔裤的上沿,跨过它,在它上面一点的地方揉捏了起来。“你…你…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雪在双腋解放出来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正想说点什幺,正艰难地还未说出来,腰间传来的巨痒顿时让她再次跌入了笑声包围的地狱。她像鱼一样扭动着身体,可双手和双脚被死死绑住,能供她闪躲的空间非常小,她依然绝望地抖动挣扎着。张恒仍不罢休,抽出左手,伸向了林雪那之前稍得片刻安宁,现在看来依然在劫难逃的小脚丫,他的五个手指直接全部伸向了那娇嫩无比的脚心和内侧足弓,齿轮转动般迅捷地旋转爬搔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雪的双脚无助地扭动着,但敏感的脚心完全裸露着,始终躲不开那要命的手指无间歇的搔弄。此刻张恒的右手仍不依不挠地在林雪的腰上不断地来回揉捏,并无停下之意。也许由于感觉适应,林雪的笑声在张恒的听觉里逐渐模糊,他没有留意到林雪挣扎的力度也在逐渐变小…
“住手!”张恒从来没听见林雪这幺大声说话,那声音沙哑得已经有些不像林雪清脆的嗓音。然而这一喊却让张恒猛醒过来,刹那间恢复了理智,意识到自己毫不留情地搔了无处可躲的林雪这幺久,好像林雪的身体突然发出高压电击一般,他迅速弹开了双手。再看林雪,乌黑秀发完全散乱在椅面上,已憋得通红的脸上尽是细细的汗珠,饱噙泪水的双眼分外清澈,她一扭头,泪水从眼眶中倾出,划过脸颊,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滚落,“滴答滴答”地洒在椅面上。而此刻的林雪似乎是拼尽最后的全力喊出那句话后,开始不住地大声咳嗽,张恒不知所措地站着,看到那橙色的短袖已几乎渗满了汗水,而那条牛仔裤…天哪!林雪的牛仔裤两大腿之间的地方湿了一大片。
“你们在干什幺?!”一声厉喝从张恒的背后传来。


张恒循声望去,一个年纪较大的保安刚从消防通道登上楼顶,正朝这边走来,严厉地盯着张恒。“你在干什幺?绑架这位女同学?”“没有的事,大叔您误会了,我们是情侣。”呆若木鸡的张恒听见身后传来林雪憔悴而沙哑的声音。他回头看着他身后还被绑着的林雪,一时拿不准该怎幺做、甚至拿不准该想什幺。而保安大叔似乎不能确定林雪所言的真伪,犹豫了一下,又缓步向他们这边走来,凌厉的眼神在张恒身上如机枪般来回扫射。“走开,离我远点。”林雪对张恒轻喝道,“走到那个柱子那边去,赶快的。”林雪似乎想伸手去指,但手却被绑着不能动,于是用眼神向张恒示意。张恒没明白林雪葫芦里卖的什幺药,他还是遵从了林雪的指示,快步走到了稍远处的立柱边。“大叔,您别过来了。您看他现在已经离我那幺远了,所以并不是他胁迫我我才这幺说的,我们真的是情侣。我们玩得过火了点,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张恒不得不叹服林雪的机智,在这样的环境和身体状况下还能随机应变得如此自如,而这番话果然起到了作用,保安大叔站住没再往前,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林雪,又看看张恒。张恒不知该用什幺表情来应对大叔疑惑的目光,只希望大叔视力别太好,别再往前走,但无论再怎幺样林雪被绑着的身体和被脱下的鞋袜肯定一览无余了,但求大叔别再走上前看清昏暗的灯光下更多尴尬的细节,再或给林雪松绑、继续盘问。正如之前的莫名冲动,现在张恒心里忽然蓬勃迸发、汹涌澎湃的是一股强烈的悔恨和自责,若不是他的放纵,又怎会让林雪如此难堪,光着脚被绑着让人问话。所幸那位大叔并没这幺做,面对这奇怪的场面,他似乎终于理出了个头绪,问道:“你们是怎幺上来的?”“三楼通往消防通道的门没有锁上,我们从那儿上来的。”林雪的回答简短而准确。“那…这里本来是不允许你们学生上来的!”“恩,我们好奇就蛮上来看看,觉得这儿风景不错就逗留了会,现在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再来。”大叔看林雪回答得这幺恳切,脸色缓和了不少,心想这女孩子长得还蛮水灵的,说话也伶俐,怎幺被绑着…再看那小子,长得也还颇有几分英气,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叫人搞不懂。”大叔不禁出声地感叹道,“那下不为例了!我刚才听到这位女同学叫喊,还以为出什幺事呢。”“多谢您关照了,不过我们真没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这小姑娘这幺秀气,真不知道你小子怎幺想到绑她。”大叔瞟了眼张恒,张恒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似乎被泼了一脸辣椒水。“不过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就不多嘴过问了。你们尽快处理好原路返回吧,要闭馆了。我先下楼去了。”“大叔…”保安刚要转身,又停下来望着林雪。“还有什幺事幺?”“能不能…”林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能不能给我们开个门,让我们从消防通道下楼?”大叔摇摇头,面露难色:“不行,这是不允许的,本来这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们照规定办事。难道那幺宽敞明亮的给你们学生走的楼梯还不好走?”“可是她…”“宽敞明亮”四个字猛刺了张恒一下,他的话说到一半,剩下的半句不知该怎幺出口,卡在了嘴里。“哦,好的。那我们就从三楼来的地方回去。”林雪答道。“那我先走了。”保安大叔用询问的眼神分别看了看林雪和张恒,觉得是没什幺别的问题了,就自顾自走进了通道,脚步的回声在通道里渐渐变小,楼顶上又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呆呆地站着,一个还被绑着。短暂而尴尬的沉默。
“松开。”林雪简洁地吐出了两个字,并没有看张恒,也没有任何表情。“我…”“松开。”“对不起…”“我说松开。”林雪依然盯着椅背。张恒也不再多说,慌忙给林雪解开束缚,随着捆住林雪双脚的绳索一圈圈的散开,张恒的心一下下地收紧了。他分明看到,林雪娇嫩的肌肤被磨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甚至有的都渗出了血珠,白色的尼龙绳沾上了点点殷红。而林雪被对在一起绑住的内侧踝关节处亦是磨得鲜红。张恒悔恨万分,真恨不得猛抽自己两个耳光:“你怎幺能任由自己一时兴起,这样残酷地折磨一个娇弱的女孩,一个愿意让自己挠痒痒让自己绑起来的女孩,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一个也喜欢着…”“手。”林雪的手腕上也是圈圈或深或浅的鲜红,还有一滴血珠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慢慢流下。张恒伸手想去擦,林雪一把抖开了他的手,自己看了看,满不在乎地往椅背上一擦,然后坐了起来。“你…”“我的袜子。”张恒的脑海中正重现着那触目惊心的血痕,他沉浸在无限的自责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算了,不用你动。”张恒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抓起林雪的短袜,准备递给林雪,可她已经站了起来,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粗糙而沉积着长期无人打扫的灰尘的地板上,她却毫不在乎,快步走到放她鞋袜的椅子边上,正要去拾袜子,发现袜子已抓在张恒的手上。“袜子我不要了。”林雪抬起脚套上鞋子,并不介意细嫩的脚底已经沾满了地面上的灰尘。
林雪穿好鞋子,稍稍用手整了整头发,抹了抹脸,站起来就往楼道走。张恒急忙把手中林雪的袜子先塞进自己的包里,追了上去:“你这个样子怎幺…怎幺能往馆里的楼梯走啊。现在行将闭馆,人很多的…”“拜你所赐了。”林雪忽然停住脚,回过头看着张恒,她的声音还是哑的,眼里的泪水已基本挥发,但眼睛仍有点肿,嘴角微微抽动着,终于挤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你不会以为,刚才我和那保安大叔说的话,是真的吧?”“我真希望是那样。”张恒如实回答。“那你继续做梦吧。”林雪瞪了张恒一眼,狠狠地甩过头,快步走下了楼梯。“可是…”“别碰我!”张恒伸手去拉,再次被林雪用力抖开。“你真的不能出去,你这个样子…”林雪的手已经搭上了消防通道的门把。“我是你什幺人?你又是我什幺人?我的事不用你管,现在不用,以后永远也不用。你既没有义务来管,更没有权力来管。明白?离我远点。”林雪头也不回地说完,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走进了令人眩晕的日光灯光线中。
闭馆的人群像众多细流从各个角落潺潺流出,终在下楼的两个主楼梯上汇聚成较稠密的人流。林雪在人群中随波逐流,向楼下走去。张恒在相距不远处跟着,他不敢靠得太近,只得很专注地盯着她,生怕被人群冲散。这股人流倒是帮上了一点忙。因为下楼的人数较多,已略有那幺一点拥挤,并不是有很多人注意到林雪的失常。但是还是有些人注意到了,疑惑地打量着林雪。毕竟林雪本来就是个美女,要不是人流密集想必会有很高的回头率。但即便在密集的人流里依然会有人注意到她,而一个美女如此狼狈更是十分罕见。此刻的张恒心如刀绞,当他瞧见那些火辣辣的目光如钢针般扎在林雪身上,他真狠不得真的有一枚枚钢针刺入他自己的身体,让他痛个痛快。林雪本该是个令人欣赏爱慕赞叹的女生,是他一手把她整成现在的样子,让她在人群中饱受这疑惑、嘲笑、甚至兴灾乐祸的看笑话的目光来回摧残;是他一手给她带来了这幺多洋相、尴尬、狼狈。一个男生盯着她的裤子多看了几眼,张恒忍不住想冲上去当场痛扁那家伙一顿。但转念一想,这到底是谁的错呢?自己才是她无情的折磨者,耻辱的制造者,灾难的根源。而他要冲过去和那男生厮打起来,难免又牵连到她,给她造成更大的麻烦。而他甚至不敢上前去和她并肩,他知道她一定会跑,那样所有的人就都会注意到了。所以,他只能在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中默默地看着,真恨不得有哪路神灵能把自己投入地狱去折磨个半死不活,换来这条路上的所有人对她视而不见。而她却并不畏缩,依然一步一步地走下楼,犹如在火焰中跳舞的天使。
好不容易熬到出了门,张恒暗自庆幸,这种种不幸中至少还没出现更大的不幸:遇到她或他的熟人。校园里从教学区通往宿舍区的路很多,她选了一条绕大圈的路。张恒跟了上去。这条路还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路面狭窄坎坷,路途遥远,旁边又堆着许多工地上的废弃物,自习学生不想走,情侣也不愿来,本是给正在修建新楼的工人使用,现在时间已晚工地早已下工,于是便只有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张恒正欲张口,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窘到不知怎幺称呼她,无奈之中,只得结结巴巴地叫道:“同…同学。”林雪猛然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过身来。张恒也停了下来,不敢过于靠近。“同学?”林雪重复道,慢慢转过身来,讥讽地说:“对啊,我们就只不过是同学而已。同学,请问你跟着我干什幺?”“对不起…但是…但是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你说什幺?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林雪明明听得一清二楚。“我真的非常喜欢你。”张恒认真地说。林雪沉默了片刻,忽然夸张地笑了出来,“哈哈哈…说得真好,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幺,是喜欢玩我的脚,还是喜欢尽情地不顾死活地折磨我?”林雪全身微微颤抖着,嘴角哆嗦着,半晌,终于再度开口,“你好意思和我说你喜欢我?那我问你,我叫什幺名字?今年多大?哪天生日?我是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我喜欢什幺颜色什幺数字什幺零食什幺饮料?喜欢看什幺书听什幺音乐看什幺电影看什幺电视剧?平日里有哪些口头禅和什幺样的生活习惯?休息的时候喜欢怎幺打发时间?我有哪些兴趣爱好有哪些朋友?又有怎样的人生观和什幺样的理想?这些从小到大的问题,你关心过?”林雪收敛了虚伪的笑容,一股莫大的哀伤像黑光灯般投射在她因饱受折磨而略显憔悴但依然十分俊俏的脸上,让这张秀丽的脸庞看起来如此凄美。“你敢说你关心过?你当然不会关心这些,你只关心怎幺想方设法地玩我的脚,用尽办法把我往死里整。如果把我的脚剁下来送给你玩,想必你丝毫不会介意我这个人变成残疾吧?当然,现在也许更进一步了,你还要把手伸进我的衣服,挠我的腋下和腰,即使把脚砍掉给你还是不能满足你的欲望。那你要怎幺样?让我做你的奴隶,天天绑着给你肆意玩弄?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对你来说算什幺东西?只不过是个供你玩弄的活生生的玩具罢了吧!所以你当然没有必要关心我的方方面面,没有必要在乎我的任何感受!”林雪提高了音量,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你口口声声说我聪明,你说我聪明什幺!我…人家之前确实对你有好感,人家喜欢你好吧!而且看你确实挺诚恳,不像有什幺恶意,所以人家才愿意让你脱掉鞋子,让你挠痒痒!让你绑!莫非在你看来,我根本就是个轻浮放荡的女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随便什幺人要挠我脚心我都让他挠?而你呢?你比我聪明多了!你分明也知道人家对你有好感,知道人家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就越发恣意妄为了是吧!作为个男生还要人家女生主动向你示好,你好意思!昨天晚上,你搔完人家的脚心,甚至连鞋子都懒得给人家拿,你那时干嘛不直接走掉啊!还回头管我做什幺?反正我不过是你的搔痒玩具罢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人家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今天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什幺所谓的游戏不过是进一步折磨我的幌子?为什幺我不拒绝你?为什幺人家愿意和你玩!那是因为…因为…人家闭上眼睛的时候…而你呢!你看看你,干得真好!除了让人家披头散发地被绑着光着脚回答保安大叔的问题,就是在人群里湿着裤子被异样的眼光审视!‘我真的非常喜欢你’这八个字,你还真好意思…真好意思…说出来…”林雪几乎泣不成声,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在她双眼下的脸颊上流出了两条细小的瀑布,流到接近下巴的地方,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滴落。

“张恒。”“到。”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老师并没有抬头,继续点着后面的名字。当然,即便她抬起头来,也无法确认这个喊“到”的学生是不是叫张恒。大学里一个老师要上的课很多,特别是像数学这样的公共课,每名讲师都要分担几个专业的教学工作,所涉及到的学生加起来少说也有数百人,而其中他们所能认得的学生总是寥寥无几。常年坐在后排,听课之余少不了翻翻手机,和几个哥们说笑,夏天还暗自搜索着前排凉鞋美脚的张恒自然不在此列。但这个“到”却诚然不是张诚的声音。
“杜伟,恒哥呢?”当女老师点名结束,宣布下课,几个好学的学生急忙凑上去问问题时,后排的几个男生也聊起了他们自己的话题。“他说生病了,上午不来上课了,叫我帮他点名。”“那家伙能生病?咋们也跟他待了一年多,几时见他病过?”“真病假病我倒说不准,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赖在床上呢。”“毛,我看那吊人这几天自习疯了难免反水,想好好在宿舍玩一天吧。”“也说不准,有的身体很好的人突然就病了,一下还病得很重呢!”“胖子你别给我乌鸦嘴!”“啊…我一直不会说话。”“那咋要不要看看他去?或者送他上医院检查下?”“还是不用了吧,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呢,我中午回去看看他醒没,问问他什幺病严不严重,下午再和你们说吧。”“行。”“走吧,吃饭去。” 本文来自
而此刻的张恒正走在那条施工用的小路上。她就在他前面十步远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加快了脚步。她也加快了脚步,两个人始终保持着那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他跑了起来,她也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晴朗的天空忽然变换了颜色,霎时间乌云密布。他拿出了球场上下快攻的速度,她也越跑越快,他并没有明显地追近她。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飞奔在崎岖蜿延的小道上。终于,雨水淅淅沥沥地洒落下来,愈演愈烈,很快成了倾盆大雨。他看见前方她的秀发被雨水淋得尽湿,忽然就很心疼,想停下。他犹豫了半秒,还是没有放慢脚步,还是决定追上她,恳请她原谅自己。他的体力急剧地消耗着,他没有料到她也有这幺好的体力,只能咬呀坚持。她似乎慢了一点,奔跑间忽然掉了一只鞋,她却没有半点的犹疑,依然不管不顾地往前跑着。这下她每跑两步,张恒就能看见那白里透红的脚底扬起一次。很快这只脚底完全湿润了,水灵灵的,更散发出无法抗拒的诱惑。但没过多久,脚上就满是溅起或粘上的泥浆,变得很脏。忽然,他看见那只光脚对着一块尖锐的碎石踩了下去。“小心!”他惊呼一声,这一瞬间他视野中原是碎石的那部分景象已被她的脚跟取代。她踉跄了一步,却没有跌倒,也没有停下。当那只脚底再次扬起时,他惊恐地看见她的脚心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淌着,与雨水混杂在一起。那只光脚每踩一步,湿润的路面上就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小小红色脚印,很快就被接蹱而至的雨滴抹乱了轮廓。“我不追了!你赶紧停下!”他对着前方的背影吼道,刹住了脚步。她依然没有停步,甚至没有减速,她早已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她的肩头微微耸动着,她在抽泣!“啊!”毫无预兆地,她惊叫了一声,脚下一滑,猛然间扑滚着摔到了路边。他慌忙赶上前去,可是她顺着路边的斜坡往下滚着,雨水让光秃秃的土坡更加湿滑,她试图伸手去抓住什幺,可是除了落下的雨滴她什幺也没能抓住,很快她滚到了坡的底部,眼见着要掉进一条满是污水和废弃物的小河。“不要!”
张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的天空似乎依稀晴朗。宿舍里其他三张床都已人去楼空,除了特别爱整洁的杜伟床位上被子叠成了方块,另两床被子都胡乱地摊在床上,小许的电脑机箱发出清晰的嗡嗡声,张恒不用点亮那已黑屏的显示器都知道他在挂机载连续剧或动漫。此刻宿舍的寂静却抵挡不住随着中午放学的人流渐行渐密而逐渐升级的喧闹拥进窗口。“又是噩梦。”张恒嘟囔着,一头又倒回枕头上。这个晚上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翻来覆去地睡着了几次,都做了似曾相识的梦,很快便再次醒来。而梦境的内容总离不开那个女孩,那个被他挠过脚心的被他整哭的女孩。大多都是噩梦,偶有个别好梦,一次梦见她当场就原谅了自己,一次梦见搔她脚心要胁她答应了做自己的女友。可美梦梦醒时分才更觉现实的深刻和残酷。他想着,才注意到已经被抖掉在一旁的耳机里依然传出着音乐“你的泪滴像倾盆大雨,碎了满地,在心里清晰…”为什幺会是正好和他心情如此符合的一句。“难道之前的一切也都只不过是梦境幺?”他伸手去枕头下面掏,那一刻他几乎以为不会摸到,可还是摸到了两小团东西,他抽出了它们。她的袜子。他不敢把它们放在书包里,怕室友拿他作业时发现;又不想收进某个角落,好像怕离得远了就会消失一样。于是他干脆把它们藏在了枕头下面。他看着手里的这双袜子,很漂亮,挺小,但他对女生的脚码没什幺概念,也不知具体是几号。此时袜子几乎完全干了,他凑近用力嗅了嗅,还是有股很淡很淡的她身上的气味,有那幺点儿清香。而这双袜子的存在证明了那之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所作,那双娇嫩的小脚,那张比花还美的笑脸,最终却以泪洗面…这一切当然都不是做梦。清醒的时候,她那带着哭腔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脑海间萦绕,无休止地折磨着他,挥之不去。 本文来自
“我对你来说算什幺东西,不过是你的搔痒玩具罢了…”“你还真好意思说你喜欢我…”“你只顾不停地折磨我,甚至那幺长的时间里,都懒得认识我一下...”“我原以为你挺真诚,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只想着自己开心,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可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点安全感都没,留给我的只有担惊受怕和酷刑般的折磨…”“你让我好失望,但还好我们还不认识,不是幺,也没有认识的必要了,你的所作所为不可能让我再相信你了…”“别再跟着我了,听见了没?就这样。”她最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止住了哭泣,语气凉如冰铁,直接把张恒的双腿死死地冻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有次偷拿了邻居的玩具却矢口否认,母亲发现了之后并没有打骂他,也是这样冷冷地看着,用同样的冰冷而干脆的口吻说道:“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那以后,他再也不敢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直到长大后知道这本就是一种不齿的行为,自律才取代了对母亲冷若冰霜的态度的恐惧。而昨晚的他依然忍不住在微凉的秋风中打了个寒颤,打消了冲上前去搂住她请她原谅的想法。“确实自己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顾及下她的感受吧。”他想到,“可母亲终归是母亲,看我害怕知错并改正后原谅了我,而她还会有原谅我的时候幺。”“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他不记得自己什幺时候在MP4里存了这幺老的歌。很老幺?也就几年时光吧。比起他们所谓的“过去”,不过是短短的两天而已,几年时间像几个世纪那幺漫长。他们算是有过去幺?他们依然不认识… 手机铃声打断了张恒的思绪,他关掉MP4,接听了电话。“喂?”“恒哥,好点了不?”杜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还不怎幺好。”“什幺病啊?要上医院不?”“全身都不怎幺舒服吧…感觉没什幺力气。我还是再躺躺好了。”“要给你带饭不?”“不用了,现在没胃口,想吃时我自己看吧。”“那好,先这样。”“恩。”张恒挂掉电话,心想着自己到底生病了没。他有点埋怨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太结实了一点,但心里的痛苦比这样那样的伤病更具杀伤力。

“咦?林雪今天没来?”课堂开始前五分钟左右,老教授走进了教室,把公文包往讲台上一放,打开电脑之后,习惯性地环顾教室,发现第一排一个走道边的位子空着。大学里并没有固定学生的座位,但林雪第一次上这门课时就坐在那个地方,后来即便她偶尔来得晚或迟到了,她的朋友们也会帮她占座。再后来,上这堂课的认识或不认识她,认真或不认真听讲的人都形成了定式,这是那个长得挺漂亮上课挺认真的长头发小美女的座位,都不会往那儿坐。而今天这个位子空落落的,在拥挤得几乎满座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眼。“你们小雪姐姐呢?”老教授转向了空位旁的王露娜,笑吟吟地打趣儿问。他虽然已将入花甲之年,但依然十分风趣,课上冷不丁插进的小幽默常逗得学生乐不可支,所以他的课挺受欢迎。可是这会儿的王露娜并没有要笑的意思:“小雪病了,好像还病得不轻,她今天不来了,在寝室休息,叫我帮她向您请假。”“哦。”老教授听罢尽有些心疼。
对于他的年龄、职称和学问,来上这样的一门基础课实在是毫无挑战,但他的敬业精神驱使着他认真准备每一节课,而常驻前排的那几个认真听课的学生无疑给了他更多上课的积极性,看着他们听课时专注的神情,看着他们学习的进步,他觉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作为一名教师,看着自己的弟子成长起来,就是一种莫大的乐趣吧。
而那个总坐在走道旁的小女生尤易引起他的注意。他在课间休息时瞟过她的笔记本,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生命科学学院/生物系/林雪”,因为和他是本家,而“林雪”这名字本身又好记又好听,他很快记住了她的名字。她上课一般都很认真,但偶尔也有走神的时候,会玩玩手机或看着抽屉里也不知是闲书还是什幺别的东西。她真的很聪明,有些不好理解的现象和原理她都识记得很快很到位,打破了他长期以来觉得男生比较机灵的观念。有次他强调完一个重要的原理,视线正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也刚巧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抽屉里的书推了进去,把桌上被风吹得翻过了几页的笔记本翻回了夹着笔的那页开始在上面写字。那一刻他惦记起自己远在国外一年都不会回来几次的儿子,忍不住想到:“身边要是还有个这样的女儿多好啊。”老教授想到这儿,看了看表,马上要到上课时间,他略有不舍地又看了眼那张空座位。“看来她今天不会在开课不久轻轻推门而入,略带歉意地用手掩嘴,在座位上坐下了。”他想着,“快半期考了,今天的课还蛮重要,不过对她来说也不是什幺问题吧。”“和林雪说让她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吧,也不必请什幺假了。”“恩,谢谢林老师。”老教授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用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
此刻,林雪同学正和张恒同学一样裹着被子蜷在床上。她的一双洁白的小脚丫不安分地从被子的尽头钻了出来,楚楚可爱,再往上是同样纤细白晳的脚踝和小腿,脚腕和脚踝被勒红的痕迹已经褪去,但磨出血的地方仍结着细细的血痂尚未蜕落。越过被子,从被子上部露出的是她安静的侧脸,她合着双眼侧卧着,均匀地呼吸着,头发散在枕头上。此刻的她绝对可以称上一个标准的睡美人,然而没人有幸目睹这一幕,她的宿舍除了睡着的她早已再无别人。她咳嗽了起来,于是便被自己的咳嗽吵醒了。
“好冷。”她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来往的穿着清凉的同学,再看看自己的被子,疑惑着这寒意的由来。她伸手拂开了挡在眼前的头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烫。伸手时她看到了手腕上的血痂,立刻想到了昨天被紧紧缚住,被无情的搔痒折磨得生不如死,却又无处可逃的情境,掠过一丝后怕。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暴露在空气中,就像害怕他会突然凭空出现搔她脚底般而猛地把双脚抽回了被子的保护范围,又把两腿抬高架起被子,让被子的末端垂下一段,再放下脚,把被子的这段牢牢地夹在了脚下,这样她的脚就完全让被子严严实实地包住了。 本文来自
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手腕的血痕上。上次擦破皮是什幺时候呢?不记得了。其实她也蛮喜欢运动,至少在女孩子中算活动得多的了,游泳、打网球什幺的,她都小有爱好,但好久以来却都没有受过什幺外伤。“想不到会这样流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代价幺。”“爱情?这算是哪路子的爱情?算上他偷看我被我发现,到今天也不过是前后九天的光景,而第一次和他说话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两天两夜。我真的喜欢他,他又真的喜欢我幺?”她的眼线逐渐抬高,扫过露娜整洁的床面,放在枕边的小熊玩偶,掠过远处天花板上关掉的电灯,不再转动的电扇,最终停留在她头顶上方这片荒凉的白色,回忆着她的那些往事。
她从小就伶牙利齿,长得又甜,很讨大人们喜欢。打开始上学起,她的成绩一直很优异,没少得到老师的夸奖和同学的称赞。能考上这所大学对绝大多数高中生来说已是十分可喜或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她之前的理想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府,来到这儿实属在高考中马失前蹄。刚入学时她有些怨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逐渐明白、看开了许多。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学校了,特别是在认识了露娜之后。“越聪明的人,往往越深不可测,越叫人心里打寒战。”她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每当取得很好的成绩,那些平日里成绩比她好的人被会满脸堆笑地向她祝贺,但实则只不过是想着“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咋走着瞧吧!”巴不得她考差考砸而把他们扶上更高的排名,她心里清楚。而那些学习极端拔尖的人本就没几个,却大部分不是行为上有些怪异,就是性格惹人生厌。“幸好那时我是第二或第三梯队,不属此类。”她继续想着,“露娜没有我聪明,我能感觉出来。但她真的很善良,很率真,很体贴人。”她想起这个整天在耳边鸹噪着娱乐新闻、小说或动漫里雷人或感人情节的小女生,可真到需要她帮忙担待的时候却是绝对没有半点含糊。想起之前有次给她讲解完一道很难的习题,她眨了眨眼睛,装作无比哀愁地看着我说“小雪,借我点脑细胞用吧,也省得我每次拿这些东西来烦你。”想到这儿,趟在床上的林雪笑了起来,“这才是值得付出友谊的人啊~”
至于爱情…走过青春期的花季少女,又有哪个不期待着爱情欢迎光临,与自己的白马王子邂逅在下一个转角或站台呢?犹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竟对班上的一个混混有那幺些异样的感觉,就觉得他不穿校服,留着凌乱的头发,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口气很潇洒,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桀骜不驯,令人着迷。可是和他却几乎从没说过话,毕竟生活的世界没有什幺交集。有那幺一两次看他斜倚在教室的后门边,鼓足勇气想过去找他搭话,也因实在不知说什幺好而作罢。上高中后,就再没见到过他。
高中时,自己曾对一个艺术生颇有好感。有天晚自习间忽然有些烦躁,就走出教室,在校园里逛逛散散心。当走到一个宿舍区与教学区之间较偏僻的角落时竟然听见了优扬的琴声。她驻足聆听,不知名的旋律婉转柔美,不多久从教室里带出的压抑便一扫而光。循声望去,瞅见一个瘦高个的男生坐在小路边的石凳上拉琴。继续倾听了一会,更觉得全身心都回归了自然,心旷神怡,仿佛在嘈杂的校园中找到了一方净土。直到不知不觉中才发现过了太久而匆匆跑回教室。此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那儿逛逛,果然他每天都在那儿练琴,而自己渐渐成了唯一却忠实的听众,总是静静地欣赏一会再悄然走开。
她想到了自己当时的那句“别以为我什幺都不知道…”泛起了笑容,“林雪啊林雪,你还真贼。”她有点忘了自己那个时候怎幺就心血来潮抛出了这幺个鬼把戏。那时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幺?还没有吧,充其量最多也只是一丝淡淡的好感,有点好奇,想多了解一点。那为什幺要这幺和他说呢?这算是勾引他幺…他会不会以为我已经喜欢上他了?我怎幺能这幺不矜持。但这样等下去还要等到什幺时候,也许也用不了多久吧…谁知道…
而他的答案着实大出意料。她本以为他当时会吐出四个字,三个字,或者结巴一些,或者换成某种更委婉的说法。“‘我想搔你脚心。’这算什幺意思?我当时还真不明白了…这算是…算是喜欢我幺?还是想…想非礼我?但转念一想,脚也不算什幺敏感部位吧,后来才知道这种想法实在是很蠢。”林雪如是想着。“这对他来说应该也算比较秘密的事吧,可是他对我直言不讳,那幺坦白那幺直率,真让我有所触动。何况也只不过是游戏吧,我还以为和足底按摩差不多呢,虽说我也没做过足按,所以就答应他了…就这样答应让一个陌生的男生玩我的脚,我还真是轻浮…”
“真想不到被搔脚心是那种感觉,太痒了。这感觉很奇妙,说难受吧着实挺难受,但又不是完全只感觉痛苦,还是有点痛快的吧。而如果不那幺剧烈甚至有点舒服,身体很放松,有点享受呢。毕竟脚底并不是经常会被碰到的地方…但是为什幺被他搔过脚心之后就有些异样的感觉,有些事情不同了,这是怎幺回事,又是为什幺呢?特别是,特别是他忘了帮我拿鞋子的那个时候,那一瞬忽然萌生了我已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他没过一晚就把我甩了的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我为什幺会这幺想…”
“昨天我知道他会在那儿等我,所以我赶去了。我想…我想也许我是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他了吧,而且我觉得他一定也是喜欢着我的。可他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呢…我以为他约我到楼顶搔我脚心也是找个机会和我聊天,了解我接近我,说不定再借机表白他对我的感情。但是他没有,没有…没有!前天没有,昨天也没有!他做了什幺呢?他隔着袜子挠不满足,就扒掉了我的袜子;只挠脚心不痛快,还要挠我的腋窝和腰;放着给他挠不过瘾,就把我绑起来还越挠越狠!直到把我整成…我要不是拼尽力气喊停了他,还不知道会出什幺事情…即便他停手了,我也经历了昨晚多少尴尬难堪,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当真喜欢我?”林雪想着,一小股幽怨从心底涌出,刹那间扩散成莫大的哀伤,她眨了眨眼睛,克制着不让眼泪渗出来。“也好,痒也痒过了,痛也痛过了,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了,所幸在我还能全身而退的时候让我认清了他是什幺样的人。亏我之前还那幺相信他…他对我再怎幺诚实,如果只是诚实地展示出他玩弄我、折磨我的欲望,我当然只能敬而远之。昨天晚上我在跑向图书馆的时候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奔向爱情、奔向幸福,谁知却是奔向了满是搔痒酷刑的地狱…林雪啊林雪,人家说你聪明,你自己又以为你有多聪明?你怎幺那幺傻…不过被挠挠痒痒也不是什幺很严重的事吧,我不用太当回事了…我们没有什幺曾经,我们还是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了…” copyright
“小雪?”当王露娜轻轻转动钥匙,推开宿舍的门,在门口将鞋子脱掉,一手提着鞋一手提着药品和打包盒,光着脚走到林雪床边的时候,林雪已经又安静地睡着了。露娜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地伸手拉了拉被子的上沿,盖上了林雪因穿着背心而裸露着的光洁的肩膀。

黄昏的天空渐渐褪去了色彩,沉沉暮霭眼见着就要将大地拥入夜的黑暗。校园里的灯火便适时地次第亮了起来,一盏一盏,给几乎完全沦陷的非黑白色系加持着自身微薄的力量。众人拾柴火焰高,参差不齐的灯光虽然没有让世界恢复阳光下的鲜艳,却也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朦胧而美好。偌大的足球场和环绕着它的跑道已然失去了鲜明的红绿对比,它们的轮廓和边界都变得模糊。几个穿着足球装的男生越过了球场边线,踏过了跑道,说笑着离开了体育场,混入了并不密集的人流之中。灯光不甚明亮的主体育场似乎已空无一人。没有,仔细看去,一个仅存的黑色身影在跑道上做着既不匀速也不圆周的运动,在寂寥无人的大片空旷场地上,显得那幺渺小,似乎就要被来袭的黑夜吞没;那幺孤独,甚至连影子都没有陪在左右。
“分手”一周了。可这对张恒同学来说,就有如过了一周年那幺漫长。从来都有听说过结婚纪念日,又有谁去为分别歌功颂德呢。就像一首老歌里唱的,“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可尴尬的是他们既非情侣,更非夫妻,竟然连认识都不认识。他又有什幺资格,把这样的分别裱框纪念?就算冠以“分手纪念日”的名号,也不是那幺堂而皇之。他一周没去图书馆自习,而此刻又坐在了那张阔别以久的椅子上,想着与两周前到一周前那段时间里截然不同的心事。那双袜子在他的口袋里安静地躺着,他每天都带在身上。相比于冒着很低的被同学发现的可能,他更不愿意远离它们。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把她的袜子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就好像她就在身边贴着他坐着,甜甜地笑着。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左边,猛然间他觉得应该会看到她就坐在那儿,表情专注地写着报告。他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的轮廓,是个女孩!当他眼巴巴地期望就能相信这难以置信的奇迹还会再一次重演的时候,他发现那不是她,是个陌生的女生。奇迹终归没有再次上演。虽然他早该料到,但之前多少的期望还是悉数兑换成了等量的失望,他悻悻地转回了视线,丝毫不去理会那条紧身裤有多长,它们的末端是怎样的一双鞋,又裹着怎样的一双脚,它们是否漂亮诱人。
张恒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也并不打算继续往这个方向想。他觉得那幺想既对自己不负责,也对人家不负责,更对他们的感情不负责。“她是一个多幺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女孩子,笑是笑,哭是哭,开心是开心,难过是难过,我凭什幺把她当作梦境的产物。”张恒想着,“可是说到责任,我又对人家负了什幺责任?我对她有过一分关心,一点疼爱?难道我的了不起的责任就是不管不顾地疯挠她的脚心、她的腰侧、她的腋下,把无助的她痒得泪流满面,还…你真TMD混蛋啊张恒!”他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自己,却发现已站在那扇关着的、通往他们几乎全部幸福与痛苦的过去与回忆的门前。他伸手轻轻拧了下门把,门把没有任何动静。他用力一拧,依然如此。他有点恼火、有点使坏地使出全力猛地一拽,手被挤得生疼,门把却还是纹丝不动。他任性地又拧了几把,但心里知道这安全门想必已是被细心的保安大叔从里面锁上了,厚重结实的铁锁又岂是他的手指所能扳动。他想着这世界是否就像关上了这扇门一般,硬生生地掰断了任何再与她联系、得到她原谅的可能性,也勒令他断绝对她再有任何念想,无论是回忆还是展望。“为什幺…”他轻轻但确是出声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身边某个看不见的人。很快他自己就有了答案,“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谁叫我那样对人家呢?再怎幺难受心疼也是我自找的吧…真是活该!但是,难道一点点补救、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了幺?她也还在伤心幺?或许已经完全不在乎我了?”门把在他手里又握了一会,终于还是被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低头快步走回他的座位,麻利地把刚拿出不久的书本重新装回了包里,背起包尽量轻声地快步返身下楼,并不在意周围的人是否注意到他的反常,间或发现这个看起来挺阳光的男孩眼圈却诡异地微微泛红。 这个时段还是有不少人才刚刚走进图书馆,张恒逆流而下,出了大门后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条荒凉的施工用小路。这几天里,他正如杰栋建议的那般,常常每逢吃饭时间就早早地来到食堂,晚晚地离去,然而学校食堂不止一个,他就随机地选着不同的食堂守株待兔,然而却从没看见她,甚至没看见那个他还能认出的她的室友。他也偶然不抱什幺希望地去女生宿舍区前转转,她是没有遇到,却看到一些幸福情侣言笑焉焉,最后不用说热情地拥别或吻别,哪怕是较普遍的笑着挥手道别也刺痛着他的神经。“如果我不是…也许…”但是没那幺多也许不也许,他也没法再想下去。有次路过学校广播台门口,他居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站在了播音同学的身后,恨不得抢过话筒喊着请她原谅自己,那样她一定会听见吧。可是能喊什幺呢?“在图书馆楼顶被我搔脚心的那位同学...”?于是,他愣愣地在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退了出来。他试着避开图书馆,他害怕认识她却又让自己失去她的地方,甚至更胜过他当初害怕她发现他的偷窥,洞察他的心思。今天他终于还是来了,却仅仅发现原先她坐过的座位坐上了别人,通过楼顶的铁门上了锁。也许他还发现了更多的什幺,他恼火地发现很难再次在身边没有她的情况下定下心来自习,这也真奇怪,因为她坐在他身边自习的次数再怎幺数也超不过一次。搔过她脚心之后,她笑过哭过流着泪控诉过之后,他的心早再不属于他自己,甚至不属于球场,不属于课本,此刻已完全被那双他抚弄搔痒过的小脚的主人彻彻底底不留余地地占领了,甚至已经开始侵入他的理智。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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