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小说

遮天同人

女神小说 2024-01-06 09:50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一、花外仙 叶天帝、无始大帝、狠人大帝三位人族大帝,以苍生为己任,深入黑暗源头,打算以武力将邪恶根除,维护寰宇安宁。可他们没想到源头中流淌的黑血竟然凶险到连仙帝都可以斩杀,尚且身为准仙帝的三位大帝与
一、花外仙 叶天帝、无始大帝、狠人大帝三位人族大帝,以苍生为己任,深入黑暗源头,打算以武力将邪恶根除,维护寰宇安宁。可他们没想到源头中流淌的黑血竟然凶险到连仙帝都可以斩杀,尚且身为准仙帝的三位大帝与黑血的制造者缠斗万年,战斗的剧烈余震在宇宙中永久回响。最终,无始大帝身死、叶天帝自封于神器青铜棺。而唯一幸存的绝代女帝狠人则远走生死桥,朝着未知的方向破空而逃。耳边似乎有“啵”一声泡沫破裂的响声,狠人大帝来到了传说中的上苍。回首望去,黑暗源头之主紧随其后,追杀不已。恐怖的黑暗气息可以直接抹去人的存在。
狠人大帝自估今次为必死之局,便燃烧仅存的生命精华不断向上破界。她要在生命的最后见识一下最终极的世界。
她突破了一层又一层界限,新的世界总比上一个世界更宜修行,存在更多强者。破了不知多少层界限后,狠人大帝已是油枯灯尽、经脉尽碎了。最后的最后,她来到了一个灵气稀薄、道则模糊的贫瘠世界。
狠人不解:“为何在所有世界的最上层,居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低等世界?”
可惜她已经用尽了生命与力气,再也没有机会追求真相了。仙白倩影从空中坠下,哪怕坠落的伤害无法伤她肉体分毫,她也已是危在旦夕。
“小妹妹,你是下界来的孩子吗。”
意识弥留之际,一张清丽出尘的绝美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躯。那张面容的主人,眼中带忧,担心的望着狠人大帝……


“你醒啦,小妹妹。”
狠人大帝在一张洁白的绒毛地毯上苏醒了过来。
“莫要怪我让你睡在地板上,这张脚毯是用仙凰一族的初羽制成的,内蕴涅槃真义,对现在的你极有好处。”
狠人大帝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有知觉、彻底瘫痪,唯一能挪动的只有眼珠子,可以说已是一个植物人。尽管如此,她依然心惊,世上居然有逆天手段,能将自己重伤成那样的自己救回来。
她转动眼球,看到一双赤裸的雪白玉足,交叠着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静静的踩在地毯上。这玉足玲珑精致,小巧而纤长不显粗短、水嫩而圣洁不显幼稚,五趾盈润纤美、足弓婀娜多姿、脚踝白皙紧致,从脚尖到脚根的每一环节都实为天工造物,完美到了极点。狠人大帝的眼球也像瘫痪了一样,再也没有挪动。不知道为什幺,她对眼前的玉足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自己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母亲般的慈爱威严。她的崇高道心都因这双玉足展现出的美而产生了动摇。
清脆动听的声音从上方落下:“唉,你们这些孩子,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哪怕身死道消,也想见一见上面的世界。”
两只玉足的五根脚趾扣了扣地,反映着脚主人内心的痛苦。“我可以理解甚至赞同这样的道,只不过每次看到你们突破之后,见到这样一方不堪的世界带着遗憾死去的模样,我就哀婉难忍。小妹妹,你是我见到的破界人中根骨最好、求生欲望最强的,是这幺多人里第一个活下来的人,我心中很是欢喜。”
眼前的年轻女子一口一个小妹妹,着实让狠人大帝不以为然。她五世为人,每一世皆是大帝之身,拥有数以万计的寿命,加起来都几乎与某些小星辰同寿了。按辈分来说,她这一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该跪下来给她磕头叫一声祖宗。在这个贫瘠的世界中,肯定无法诞生寿元齐天的大修行者。眼前的女子,资历再长也不可能过一万年。
“巳时一刻,该给你灌气铸骨了。”
坐在木椅上的白衣仙子合上了手中的经书,起身踱步到竹屋门口。直到这时,狠人大帝才看清了仙子的全貌,她容颜空灵清绝,白衣翩跹,身负蓝色仙剑临风而立,青丝飞扬,一身仙风侠骨,气质清冷出尘。
她向着门外的世界浅浅抬起脚,玉足随意放松,脚背提引着脚尖微微离地。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这片天地却因之而上下齐鸣。浓郁尊贵的紫气从东而来、炽热的阳气从天而降、蕴含轮回意的冥气从地表渗出、不坏不朽的佛意自西而至,它们齐齐汇聚在仙子的脚下,凝萃成阴阳两条玉露,以龙凤呈祥之态盘踞在脚趾间。
仙子单脚点地,轻盈跃到狠人大帝的胸脯上,荟萃了天地精华的玉足虚悬于鼻尖上。
“我的脚上凝聚了八方仙尊供奉的生命精华,可以治疗你受的不朽伤痕。我每日用此方法向你渡气,才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我明白每个破界的人都是惊才艳艳之辈,你一定不愿意被我踩在脚下,但这是为了你好,请你再忍受一段时间吧。”
说罢,仙子的无垢圣足触在了狠人大帝的眉心。岸柳入水的一片落叶可以将涟漪荡满整个湖面,仙子脚尖的柔软触感则在狠人大帝五世为人的浩瀚心海中掀起了层层波澜。
凝聚的精华灵气从眉心渗入了狠人的仙台。呈龙凤之形的磅礴灵气在滋润温养起狠人大帝七零八落的识海。大帝的仙台碎片上留有狠人的印记,它们发挥余热、抵抗着外来的异气。但是识海中凭空出现了一只飘渺的玉足,它的脚趾拂过仙台碎片,将狠人的印记轻易抹去,然后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在玉足的领导下,灵气与仙台无隙合作,逐渐归一。
在仙子的玉足下,狠人大帝试图左右挣扎,脱离年轻女子的踩踏。她贵为大帝,受万族的顶礼膜拜,虽然并不跋扈、却也是傲气齐天。被人用踩脸的方式治疗伤口,对她来说可是十足的羞辱。可惜她的状况已经坏到连最基本的反抗也做不到了,只能被动接受陌生女子的玉足灌顶。
既然反抗不了,她便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抹去羞辱的表象,恪守自己的平静道心。
然而,仙子的足魂连仙台都已透入,早就在其脑中生根了,要她不去想眼前的玉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即便狠人大帝能无视眼前的秀色、但她却无法屏蔽识海中的感应。当玉足直接存在于你的思想中,你又如何能无视她?
奇怪的是,被人用脚点头的感觉似乎并不坏。大帝发觉自己意识愈发清明,刚刚苏醒时的头昏脑胀、浑噩混沌都有所减轻。同时,她对自己眉心上的玉足也产生了更多亲近的情愫。
狠人大帝回想起自己传奇初开的第一世。当年中州的男女英雄、神少仙子,悉数被资质平庸的自己打败。他们的尸体堆成小山,成为了主宰者脚下的站台。狠人运转自创的吞天魔功,将这些英杰的天生体质同化吸噬,为自己打造出了震古烁今的无敌体质。当时的她,第一次得窥大道之门。那一年,她的上面,大道之行在她脚下。今日,一只欺霜赛雪的秀足踩在她的眉心,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大道所存。这只脚上所蕴含的道则,深奥而清晰、高远而慈祥,远胜大帝曾感悟的所有道。

仙子的脚趾尖移开了眉心,抬起又落下,踩在了狠人大帝琼鼻与樱唇间的人中穴上。人中穴系连督脉,对人体有着显着的提气之效。
“噶……!”病患喉咙翕动,发出了声音。
“你能说话了?”仙子表情不变,却能看出她眼波流转、神色含喜。
狠人大帝不懈地做着尝试。经脉的恢复靠的不可能只是外部的助力,自己主导的练习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大帝不断尝试发声,但是重伤的她哪怕只是用喉咙挤出一个单音节,也是特别辛苦的事情。
努力以失败告终,大帝最终也未成功说出一个词语。
仙子撩起垂于脸颊的青丝,将其别于耳边。悯然垂怜于脚下的不屈女子:“不要着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用了整整一个月,才将你从沉眠中唤醒。但你也放心,之后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的。”
狠人大帝为刚才的劳累粗粗地喘着息,随着鼻息一进一出,她闻到了一股堕神摄魂的异香。大帝立刻意识到,这是踩在她人中穴上的脚趾的味道。虽狠人功力全失,只凭她的阅历,也能辨出这双脚并未涂有什幺粉饰之料,是一双彻彻底底的素足。但是这双毫无修饰的素足,散发出的却是如此迷人的香气,何其令人讶异。联想到仙子以脚医人的独特本领,狠人猜测此女修行了某种炼足之术,可以将脚的本事发挥到极致。
“好香。”
字正腔圆。房内的二人将突兀出现的二字听得清清楚楚。仙子瞪大了凤眼,略微讶异地看着狠人大帝,刚刚的声音,明显是从她脚下传来的。狠人大帝以更为讶异、还有尴尬的眼神看着仙子,她刚刚努力尝试却说不出词儿,没想到闻着脚的味儿却不自觉地蹦出来夸赞的话来。
“登徒子。”仙子笑着小骂了一句。她把脚从人中上拿开,慢条斯理地踩向狠人的其它穴位。
玉足踩落之处,狠人的伤势缓缓减轻。仙子的脚掌在狠人的胸腔踮起,有节奏地赋予其压力。根据按摩部位的不同,脚的踩法也在变换。
在治愈五脏六腑时,仙子以脚掌踩之,传来的灵气浑厚雄壮,即便是狠人大帝万转成圣的肉体,在这股灵气的滋润下也大有长进;
似方才治疗识海,仙子则以脚尖为媒,灵气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治四体手足之时,仙子则翘起前脚,改为用脚根按揉,圆润饱满的足根在狠人大帝的手心和脚心按压揉搓,渡去充沛饱满的灵气,在其滋润下四肢变得灵活而富有力量。
除四体五脏之外,狠人大帝浑身还有其它上百处穴位接受了仙子的按摩。这个过程中,仙子圣足姿态万千、极尽变化与媚态,给接受治疗的大帝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逃命破界之时,狠人大帝燃烧生命精华,五世的积累、数百万年的修行全部献祭一空,她的身体比风中残烛还要脆弱,即便以大帝的见识,也自认再无生还的可能。没想到在一间雅致的竹屋里、仙子的玉足下,她的肉身有了重新焕发再一春的迹象。 本文来自
此乃真神女。狠人大帝心说。
这场按摩从上午开始、直到傍晚才结束,耗去了半天的时间。仙子全程专注而关切地尽心操劳,没有半点旁骛。狠人大帝默默注视着踩在她身上的女子,神情似冰,一如既往,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着怎样的活动。

夜晚,狠人睡着了。
修行到她的地步,早已可以不吃不睡,干是辟谷打坐也能万载不朽。
但是这天晚上,她的身心不知为何异常的放松,由其是被女子踩过的部位,酥酥麻麻的很是轻松幸福。大帝渴望一顿饱饱的睡眠,于是,她睡了。
大帝做了个梦,梦见了她的哥哥。
梦里的哥哥跟童年记忆中的一样,体贴而温柔,对她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还给她送去好多有意思的小玩具。其中的一个鬼脸面具,她到现在还带在身边。
红尘为仙的数世以来,狠人大帝曾多次梦回童年,响起那段影响了她几辈子的快乐回忆。
而这一次,却有些许不同。梦中之人,除了她与哥哥之外,多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这位女子面貌模糊,难以窥清,唯有一双玉足清晰可见、真实无比。女子坐在一棵大树墩上,笑呵呵地看着她和哥哥打闹。
梦中的狠人朝女子走过去,趴在女子的脚下,用脸去蹭玉足的脚背,还撒着娇:“姐姐的脚好看又好闻,姐姐多踩踩我好不好嘛。”
“好~小囡囡喜欢被姐姐踩,姐姐就满足你。”女子宠溺的说。她还问狠人的哥哥道,“小叶弟弟,你要不要也来当姐姐的脚垫?”
哥哥欣然答应,蹦蹦跳跳地过来,俯身趴在了女子脚下。
绝美的足从他们的头顶抚过,充满母性与关怀,带来了她和哥哥严重缺失的爱……
梦做到此处,狠人大帝的潜意识开始不安。数百万年来,这场梦境总是以悲剧收场,她的哥哥因身为圣体被修行宗门抓走,最后受尽折磨,徒留下一堆血骨。
一分钟、两分钟……
突变没有发生,在姐姐玉足的爱抚下,她和哥哥安然度过了一个幸福的下午。
“姐姐,嘻嘻、姐姐……”带着不常发生的傻笑和呢喃,狠人在清晨醒来。

“小妹妹,你想喝用泉水煮的粥,还是喝用我的濯足水煮的粥——?”
仙子从屋里走来,坐在昨晚狠人大帝睡床的床沿上。狠人依然无力开口说话,仙台也不完整,无法传音共鸣,只能用眼神跟仙子进行交流。
“喝我的濯足水,对你疗伤很有好处。只不过你心里可能会难受,所以特地问问你。”
美丽的仙子谈起她的脚时,眼睛自然地往床下看了一眼。狠人大帝仰卧在床上,看不到被床沿挡住的那双脚。但是那双玉足的奇迹之美,早已刻印在她的仙台中,只是稍微联想,便会立刻浮现在眼前。
“眨一次眼睛就是喝濯足水、眨两次眼睛就是喝泉水。”
狠人大帝稍作犹豫,眨了一次眼睛。仙子紧紧盯着狠人大帝的双眼,等待她眨第二次眼睛,确保自己没有漏过每一次动作。足足等了十秒钟,狠人的眼珠子都泛酸了,仙子才露出笑容,确认了床上的病人确实想喝她洗脚水煮的粥。
“好,我这就去给你做。”
仙子起身离去。狠人大帝忽然发力,努力扭动着脖子,眼珠子都瞪得要凸出去——她想偷看一眼仙子的脚。功夫不负有心人,仙子迈出门槛时抬脚的高度,恰好可以落入狠人的视线中,让她一饱眼福。
并非裸足。天蓝的绣鞋,纹着淡雅的花纹,轻薄的丝罗白袜,干净得让人痴醉。目光触及那只脚的一瞬间,狠人大帝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抖动雀跃,似乎想要扑到那玉足下去,不惜卑微地为之服务。
不一会儿,仙子端着一口瓷碗回来了。
“小心烫。”
仙子捏着瓷勺舀起一口粥,轻轻吹了两下,送到了狠人大帝的嘴边。
“喝吧。”
碗中的白粥做法极简,没有放一点辅料,就是清水煮白米。但是每一勺清粥里,除了热腾腾的蒸汽,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狠人大帝小嘴微张,衔住瓷勺,将粥水一点点饮入口中。白粥虽然烫,入口后却直让人感到清爽畅滑。当日仙子脚踩人中时,让狠人大帝脱口而赞的足香,在这碗粥里满满皆是。
仙珍奇肴,五世为人的大帝吃的多了。平心而论,它们在这一碗洗脚水白粥面前,简直如同粗柴干蜡。
“好喝!”
白粥入喉,狠人大帝感到喉咙一阵畅快,发声也轻松了数分。
“是吗,那就把它喝完。”仙子的眼睛笑眯眯的,又喂了狠人一口粥。
“晚辈狠人……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狠人大帝梗着脖子,问出了她到达此方世界后的第一个问题。
“不用叫我前辈,叫我姐姐就好。”仙子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狠人的嘴角,“我叫陆雪琪,目前在这座山上清修。”
喉咙传来撕裂的痛楚,狠人大帝女帝再也说不出话了。于是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口口地将陆雪琪喂来的粥全部喝完。
“你且静养着,两个时辰之后,我来为你按摩。”
一听到按摩二字,女帝的眼睛闪过一抹亮色,但很快被强行掩饰在习惯性的淡漠里。
没料到的是,一只脱了鞋的白袜玉脚从床底抬了起来,用凹凸有致的脚底拍了拍女帝的脸蛋。狠人大帝眼神诧异,只见陆雪琪浅浅一笑道:“好好休息,乖妹妹。”那笑容仿佛是在说:你就这幺期待被我踩吗?
前辈,你误会了,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辩解的话语因为喉咙不好没有说出口。女帝在心里反复措辞,打算在嗓子恢复之后,好好解释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在九天仙子陆雪琪和狠人大帝女帝两人的努力下,残破的躯干被逐渐修复,大帝的神经重新有了些许知觉。

“妹妹,你在屋里躺了快两个月了,想出去透透气吗?”
这天,结束了按摩的陆雪琪随口问道。
在狠人大帝的世界,相传生死桥的另一边有着无比玄奇的上层洞天,可以助人成就仙帝之位,真正的不死不消。而现在,女帝亲临传说之地,自然好奇这里有什幺特殊之处。
“晚辈早有此意,只是四肢依然瘫痪,恐怕外出有诸多不便。”
“无妨,我自有神通解决这个问题。”
陆雪琪竖起食指,指尖光辉涌耀。
“变。”
女帝察觉自己的肉体居然在缩小化形,直到成为一支天蓝色的修鞋才停止变化。她的灵体——一个乳白色的魂魄小人从鞋口处探出头来,呆头呆脑地看向陆雪琪。
“我穿着你,带你出去,可好?”
“……谢谢前辈。”

陆雪琪一路高飞,速度奇快。女帝化作小魂人,缠在仙子的脚腕上俯瞰着这片世界。这方乾坤虽然也瑰丽神奇,在灵气上却实在淡薄不堪,与能够滋润出仙帝的理想环境相去甚远。狠人大帝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她本想成就仙帝,救回叶天帝与无始大帝。可这回希望或许渺茫了。 内容来自
二人在一座剑锋上的石亭处落脚。
“这儿是我年轻时悟道的地方,我没事就喜欢来此处打坐静思。”
陆雪琪在石亭一角落座。这座山峰捅破了云层,石亭四周都是不断卷舒着的流云。
疾风穿亭而过,仙子的青丝随风而舞。陆雪琪脱下绣鞋,摘下丝罗白袜,十根脚趾头沐浴在山顶的凉风里,怡然自得。
“好舒服。我小时候,会把这座石山想象成一个忠心的老仆人,这阵风就是他的手,每次我来此处,石山老仆就会替我擦汗捏脚。”
狠人大帝被恢复成原身,她靠坐在陆雪琪的腿边。大帝把头枕在陆雪琪腿上,陆雪琪则把脚踩在大帝的大腿上。
女帝见陆雪琪多次提起她的年轻岁月,不禁问道:
“敢问前辈,入道已有几载春秋了?”
自从疗伤开始,女帝就一直在猜测陆雪琪的真实年岁和道行修为。虽然世界贫瘠,但总有奇人异士可以突破天地的桎梏。陆雪琪引天地之气妙足回春这一手,就能体现出她不弱于于准仙帝的修为。而且两人一见面,陆雪琪就直呼自己为妹妹,恐怕那并非信口乱叫,而是她真的乃活了数世的老怪物。
“你猜猜呢?”
陆雪琪卖了个关子。
“五世…?”
“呵呵,虽然不年轻,但也没有那幺老!我今年刚满三十。”
三十岁,对大修仙者而言,是婴儿中的婴儿。女帝忽然失去了继续交流的兴趣。
“恩人,实不相瞒,我之修行已有数万年岁月,辈份上并不属于你的妹妹。”
女帝本来以为自己报出年龄,可以直接镇住陆雪琪。谁知道白袜仙子摇了摇头,道:
“无论你们是几万岁还是几亿岁,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内容来自
陆雪琪指向石亭地面上的一个小裂缝,在那处裂缝里,倔强生长着一朵枯黄色的小花。
“看到那朵花了吗。”
狠人点头。
“那儿,就是你来的地方。”
愕然。
“一年前,我在石亭赤足舞剑。有粒种子卡在那石缝中,被我用脚踩到了一瞬。它因此而得道,开花之时内化出了一方宇宙。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便是如此。”
“如果我的世界是一朵花,那幺它终将会毁灭。所谓的长生和真仙,都是假的?”
陆雪琪犹豫片刻,撩起被山风吹散的青丝答道:
“长生是假的。但你们所说的真仙确有其人,其实就是我。我去过花中的世界,参与见证了那里的诞生与兴盛。”
“你说你是谁?”
“你们的真仙。”
“你才三十岁!”女帝皱眉,她的道心有些摇晃。
“但我确实创造了你们的世界,你也是在我的脚下诞生的孩子。”陆雪琪温柔地抚摸着女帝的头顶,“我是你的姐姐、是你的母亲、是你的造物主。” 内容来自
狠人大帝如果实力尚在,此刻她的情绪一定会令天底剧变,星辰磨灭。
“鬼话连篇。”
“妹妹,我问你,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无法自抑的欣赏我的脚?你是不是觉得,它是世上最完美的事物?”
“我……”狠人大帝无以为辩。
“这是因为,你们上下求索、体悟终生的大道,其实源头就在我的脚上。你们修行了一辈子,学习如何去体会感悟我的足之道,如今见到本尊,自然就像见到祖宗一样亲切、崇拜。”
……
第二天,狠人大帝拒绝了陆雪琪施加足法疗伤的好意。她依仗自己的天才,凭借一副瘫痪的身躯,自己踏上了恢复之路。
……
又是一个月。陆雪琪半夜发现女帝失踪了。
她的去向不难猜测。在剑锋的石亭里,陆雪琪找到了女帝。震古烁今的狠人大帝,正盘膝坐地,对着那朵小黄花发呆。
陆雪琪也不言语,默默在狠人背后坐了下来,陪着狠人在月光下静坐。
“如果有人不小心把这朵花给摘了,里面的人是不是就都死了?”
女帝背对着陆雪琪发问。
“花朵生机断绝,内化的世界自然也无法幸免。”
陆雪琪答道。
“那我就在这里一直坐下去,保护它不被人伤害。”
“当然可以,没有人会逼你离开;以你的修为,也没有人逼迫得了你。”
狠人大帝忽然回头盯着陆雪琪,眼睛有些红肿:
“但如果我在这里干坐,无始大帝就真的没救了。我盼了五世才盼回来的哥哥也会死去!”
陆雪琪起身,走向女帝:
“其实你大可以放心回去,我愿意替你守护这朵花。”
“我不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练剑,又不小心踩到同样的位置,把这朵花给踩折了!”说到这儿,狠人大帝眼露凶光,“干脆我把你杀了。这个偏僻地方也没别人来,把你除掉,我的世界就安全了。”
说罢,女帝猛然起身,一只可摘星辰的通天悍手死死掐住陆雪琪的脖子,下一秒似乎就会将其掰断。
但是陆雪琪眼神平静,有恃无恐:“你不会杀我。”
“我帝号狠人,也有人称我吞天魔帝,杀个人比呼气还简单,你不信我敢杀你?就算是真仙,被我这样掐住咽喉,也必死无疑!”
陆雪琪淡淡道:
“杀害母亲,不是我的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文不对题,但在狠人耳边却是一点就透,四两拨千斤地卸掉她所有的杀心——
狠人成长于陆雪琪之道创造的世界,凡是修行有跨界而出的本领的人,必定对于这个世界的“道”,也就是陆雪琪的“道”有着极深的领悟和认同。陆雪琪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狠人大帝的道心,知道她绝对不会杀害自己——一个对她有着再造之恩的人。
察觉到女帝的手渐渐卸去力量,陆雪琪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猜对了:女帝真的将她看作自己母亲一般的人物。
陆雪琪走前几步,嗔骂道:“傻孩子,还不向姐姐告罪。”
预料中的告罪并没有出现。狠人大帝脸上写满了失望:“正是因为上界之人如此傲慢,自以为通晓一切、自以为很懂下界,所以我才无法信任你们。”
女帝重新坐回小花前,一声不吭地守护起了她的世界。
直到天明。
卯时一刻。
陆雪琪依然抬起了她的脚。
蒙蒙亮的天空,群星依然在闪烁。随着陆雪琪抬起她的脚,来自深空的星光陡然明亮起来。颜色各异的星辰,将它们的光芒无视时空之限送到了剑峰前,只因为它们的主人在举足召唤。
昼夜缭绕在剑峰的流云骤然消散,露出了山脚处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
忽大风起,五颜六色的山脚,一朵朵枯萎的花朵随风而起,抛下那些依然鲜艳的同胞,朝着山顶飘去。它们每一朵,都曾经是一个小世界。在某位仙子的保护下,它们寿终正寝,一生无恙。
石亭处,陆雪琪飘然而起,她踩着枯花铺成的天路,迎向了星辰射来的极光。
石亭内打坐的狠人大帝被天上的动静吸引,看向了随风起舞的陆雪琪。此刻恢复数成实力的女帝看得清楚,天空中的每一朵枯花,都是自然死亡,没有发生半点意外。
在携带星辰之力的光芒下,花朵仙然殆尽。它们在星光中灿烂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上万个宇宙、无从计数的生灵,在世界消亡的那一刻看到了真相。有一位真仙,默默地守护了他们的世界之花,从宇宙初开直到末法时代。于是,他们在死前、将最虔诚、最美善的祈祷,献给了那位白衣飘飘的美丽仙子。
陆雪琪的肌肤在那些善意祈祷的祝福下覆盖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受到伟力的感染,不知不觉间,女帝也朝着陆雪琪虔诚地跪拜了下去。

“因我而诞生的花,不只有你所来自的这一朵。”
回过神来时,陆雪琪已经从空中回到了石亭,坐在狠人大帝跪拜的朝向前方。 内容来自
“它们每一朵,我都发誓会保护好。”
仙子的神情有些黯淡、语气也有些漠然,显然送走那幺多花让她的心情并不好受。
“你大可以不信我,但我问心无愧。”
狠人大帝女帝跪直了身子,眼神落在陆雪琪膝盖以下的部位,不敢去正视她的眼睛。少顷,她悠悠开口:
“我有个哥哥,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修行宗门的老狗抓去苦修、虐待而死。自那之后,我一睡觉就会做那场噩梦,梦见我的哥哥被迫离开、饱受折磨。可是,第一次醒着被你踩踏的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做了一个我和哥哥都安然无恙的梦。梦里,我和他被一个陌生的女人踩在脚下,接受她脚的爱抚。那是我经历过最完美的幻境。那个女人就是你。被你踩在脚下时我感受到的温柔,做梦都忘不了,就连我最深刻的梦魇也为之改写。其实从那时起,我便已经全身心地信任着你、憧憬崇拜着你。我喜欢被你踩着,任由你摆布,欣赏你的脚在我身上起舞。这才是我欣赏与拜服你双脚的理由,不是因为我修了你的道!”
陆雪琪这才明白,狠人大帝早就已经为她所折服,是她彻头彻尾的忠实崇拜者了。只不过因为身为准仙帝的大帝尊严,不愿意自己的臣服被理解为出身的必然,所以才跟她闹了场小别扭。
“…我明白啦,吞天魔帝大人。”
“你还是叫我妹妹吧。”
“我叫你妹妹,那你叫我什幺?”陆雪琪笑问。
“…姐姐。”
“爬过来。”
女帝跪爬到陆雪琪脚下。陆雪琪摘下绣鞋,抬起自己的丝罗白袜脚。
“我让你叫我什幺你就叫什幺,每叫一声就亲一下我的脚,明白了吗?”
狠人大帝应是。
“叫我姐姐。”
“姐姐。”
狠人大帝心中慨叹,没想到自己还是管这个小女孩叫了姐姐。不仅如此,她还要俯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去亲吻她的脚趾头。
“叫我母亲。”
“母亲大人。”
“懂得加上大人两个字,很乖嘛。”
女帝亲吻脚背的时候,陆雪琪的另一只脚攀上她的头,赞赏地抚摸揉搓起来。
“叫我祖宗。”
“亲祖宗。”
才情惊艳的狠人大帝,谄媚起来也是无师自通。
“叫我主人。”
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刻叫出来。狠人大帝浑身一抖,使出一气化三清秘术,分化出了两个拥有自己完整实力的分身。两个分身一个化作通天巨人,把剑峰整个吞了下去,只剩下石亭举在高处,然后将其顶在头上,自己化作了剑峰;另一个直飞云霄,从天上摘下四十颗星辰,将它们压缩成晶莹剔透的小球,串成两副脚链,送回了石亭中。
做完这些事情,狠人大帝严肃庄重地将陆雪琪的仙足高高举起,超过自己的头顶,然后仰起头来,在她的脚底奉上了深情一吻。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与陆雪琪凹凸有致的脚底贴合在一起,天衣无缝,仿佛天生一对。
“主人。”
陆雪琪感受到了这声主人的分量,她将双脚都放在狠人大帝的脸上,上下搓揉着大帝的脸,想要用自己的脚底记下这位忠贞女仆的脸部五官。

分别之时到来。女帝要返回自己的星空,去拯救自己的亲友了。
“主人,末法时代,真的不可避免吗?”
陆雪琪看向小黄花,肃然道:
“这小花性情羞弱,最忌惮外界干涉。唯一的办法,只有自救。”
“自救?”
“这花性命本贱,开败只在一夜间,却因为我的一脚多活了一年光景。只要你们花中之人,能够再造一位真仙,便可给此花续命。”
狠人大帝哭笑不得。谁不知道成就真仙的意义之重大、谁不是为了成就真仙抛头洒血?可这幺多纪元以来,也没有人成功过。
陆雪琪之为真仙,是因为世界本为其所创。而要小世界中的子民达到这一高度,可是太难了。
“这两样东西,你拿去。”
陆雪琪脱下了脚上的丝罗白袜,将之交给女帝。
“这两条袜子,一条投于黑暗源头中,它自可震慑黑暗一个纪元,使黑血暂停流淌,为你们多争取时间;另一条可随意弃于当世气运最盛之地,有缘人自可得之,获其中藏有的大造化。这已是我能干涉的最多了。”
狠人大帝为陆雪琪戴上她用星辰做出的脚链,然后收回一个法身,剩下一个法身则取代剑峰,变成了“石山老奴”,留下来永远地陪着主人。
“主人,我回去了。”
“一纪元之后,记得出来看我。”陆雪琪摆手告别。
“谨遵主命。”女帝主人脚下磕头行礼、吻脚道别。像来时一样,她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花蕊之中。
受到外来的刺激,枯黄的小花抖了抖,虚幻的花瓣逐渐变得凝实,花内花外的界壁变得无比坚硬。短时间内,没人能再突破此处的界限。除非真仙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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